看在李伊人刚流产的份上,她不会把对方谎报月份的事说出来,接下来就看他们一家子怎么折腾了。
周琴书回头瞧见冯云阳,火气蹭一下就冒上来了,指着他松散的衣领说:“你这是什么打扮?是不是又去找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了?你儿子都没了,竟然还有心情鬼混,怎么对得起你父亲啊!”
她一点也不心疼李伊人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连要进病房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但一提起那个还没有人形的“孙子”来就悲痛的要晕过去。
陈盼听得一脸厌烦,忍无可忍的打断:“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少在这里大声喧哗。”
“我孙子都没了,你还不许我哭!”周琴书想起自己之前对李伊人身孕的怀疑,毁得肠子都青了,不讲道理的胡乱指责起来,“你真论起来还是孩子的姑姑呢,怎么能表现的这么冷血?”
陈盼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您现在想起来了?当初给我介绍未婚夫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别忘了,我跟你儿子只是同父异母。”
他们只在血缘上是兄妹,无论感情还是渊源都浅薄得很,她自然不肯接受道德绑架。
周琴书是无理也要争三分:“日盛他最看重的就是云阳,你妈妈没本事生儿子,凭什么怪他?你现在还要害他的儿子,我看你该不会是为了维护你那个姓江的小白脸,要吃里爬外了吧?”
托董事的福,她已经听说过江帜舟身世上的故事了,这时已然忘记自己挨过陈盼耳光的事,口不择言的胡说起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陈盼脸色瞬间冷下来,看起来跟挂霜了似的。
周琴书被她目光所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咕囔着说:“敢做不敢当,我看你们两个一对一——”
一道沉稳的男声打断了周琴书的污蔑,是江帜舟在缓声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陈盼没想到他会来,转过头去的时候目光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愤懑,跟她脸上的惊愕混杂在一起,让她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茫然,甚至有几分好笑。
江帜舟并没有笑,只问:“大家都聚在这里,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