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潇潇不太想承认,她动摇了。
只是,她究竟该怎么选呢?
从病房逃出来后,她软着手给钟淑雅打电话求助,两人约在MISS见面,丁潇潇结结巴巴道:“陆南舒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就这?”钟淑雅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笑着道:“他不是一直在追你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次不一样。”把医院的对话又原原本本叙述说了一遍,捎带着他说给林洲的那些话,丁潇潇迷茫又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揉乱了一头长发,丁潇潇颓丧趴在桌前,满脸的困苦纠结。
钟淑雅静静看了瞬,叹气:“其实就算作为好朋友,我知道我也没资格插手你的恋爱,但我看到今天的密室……感觉有些话还是要说给你听。”
“潇潇,因为你们第一次的分手,我并不好看你和陆南舒在一起,是觉得你们的恋爱关系不平等,我感觉不到他爱你,也害怕你被陆家伤害,重蹈覆辙。”
事实证明,他们真的重复了第一次的结局,好在她们都长大了,钟淑雅看着丁潇潇一点一滴的改变,以为她真的能从这段恋爱中走出,“可我发现,就算你们分手了,你也不会快乐。”
丁潇潇睁圆了眼睛。
不哭不闹就是真的死心吗?
所谓的旅游调节心情,恢复了事业心,就是从分手阴影里走出来了吗?
分手后,丁潇潇装的很好,看似和从前无异能跑能跳,但眸中破碎的情绪骗不了人,她正在无声无息失去鲜活,一点点杀死年少的纯真心动。
钟淑雅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忽然问丁潇潇,“你能察觉到吗?”
“什么?”丁潇潇懵懵看向她。
钟淑雅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现在的状态和前些日完全不一样,虽然你嘴上说着苦恼烦躁,但我却感觉,你整个人都活了。”
丁潇潇听得哭笑不得,“所以,我之前在你眼中是个死人吗?”
“差不多吧。”没了鲜活感,死气沉沉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钟淑雅找了个形容,“就像即将枯萎的嫩芽,忽然被雨水浸染滋润,逐渐开出娇艳的小花苞。潇潇,你现在就是那株重新复苏的小花苞,找回了丢失的鲜活气,可你知道是谁滋润了你吗?”
丁潇潇不说话了。
钟淑雅没有追问,因为她们都知道答案。
“现在,我感受到陆南舒对你的爱了,我想你也感受到了。”密室给钟淑雅的震撼太大,丁潇潇作为当事人,更不可能无动于衷,“既然他说陆家没办法再阻碍他,那你们之间的屏障也就碎了,他可以放心大胆的爱你。”
丁潇潇听出了好友的话外意,“可是,我还是怕……”
两次的恋爱,陆南舒的热情都是在得到后开始冷却,以陆家作恶担心波及到她,确实是很好的理由,可谁又能保证,没了陆家会不会再出来别的阻碍?丁潇潇实在太怕了,她真的是被伤出了阴影。
都说事不过三,如果再被伤一次,她真的会爬不起来。
“我觉得陆南舒有句话说的挺对的。”
钟淑雅知道她怕什么,“你想要在他身上获得安全感,可却从不肯给他信任。老老实实讲一句,像你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儿,不适合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除了他,你有认真思考过,想找个怎样的另一半吗?”
这个问题真的把她问住了,丁潇潇确实没想过
,迷茫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适合找一个活泼开朗的男朋友,不时给你制造小浪漫,每天宝贝长宝贝短黏在你身边,天天把爱你挂在嘴边,亲亲抱抱不撒手。”
见丁潇潇皱起了眉,钟淑雅憋不住笑了,“找个这样的男朋友,你大概能获得安全感。”
“也不一定吧……”丁潇潇不认可,甚至心中生出排斥感。
所以说到底,她除了陆南舒,还是谁也不肯接受。
看穿丁潇潇的心思,钟淑雅放了心,最后点她一句:“有时候你渴望的暴烈拥有不一定适合你,而轰轰烈烈的爱情也并非只是张扬,它可能也是无声的。”
就像陆南舒对她的爱,沉默下是暴烈占有,平静下是抵死缠绵的疯狂。
话说到这就足够了,“至于怎么选,还是要看你自己。”
.
其实,在丁潇潇逃离病房时,就有了答案。
就是因为被陆南舒说动了,她才会逃,正是知道自己会同意,她才四处求助希望找到能拒绝的理由。
丁潇潇认栽了。
在经过一整晚的思考后,她决定再给陆南舒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想到他那些隐晦的以死相逼,丁潇潇有些恼火,在决定和陆南舒试试的同时,又不会让他轻易得到自己。这一次,她不会再逃避他对自己的示好,但会根据他的追求表现,来决定要不要真的接受他。
钟淑雅想想也觉得在理,“陆南舒这招是用的够损,要是你这么轻易点了头,那以后不得被他吃死。”
她给她支了招,“先不要这么快给他答案,晾他几天让他忐忑不安,也不要去医院看他,营造出你抛弃他的假象。”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丁潇潇有些担忧他的病情,钟淑雅嗤了声回:“有林洲在还能让他哥受苦?而且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能和陆家那群人精周旋,他的心理素质能弱到哪去?”
“放心好了。”钟淑雅安抚着她,“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先在家好好休息两天。”
那晚的事,丁潇潇虽然没有受伤,但把她吓得够呛,这几天她都不敢独自外出了。
只是不等在家歇够两天,隔天晚上,林洲慌慌张张给她打了个电话,“学姐,我哥出事了!”
丁潇潇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
等她赶到时,病房外多了几名高壮保镖,请示过里面后才放丁潇潇进去。
陆南舒正靠坐在病床上闭目养神,一旁林洲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听到开门声,陆南舒动了动手臂,试图用被子遮挡。
“别动别动!”林洲慌忙按住他的手臂,咋咋呼呼道:“哥我求你可别乱动了,医生说你要是再受伤,这手就要废了。”
陆南舒像是没放到心上,只是看着丁潇潇问:“你怎么来了?”
目光从他苍白病气的面容移开,丁潇潇看向他被纱布包裹严实的右手,找回声音:“林洲说你快死了……”
陆南舒顿了下,扭头朝林洲看去,林洲心虚移开视线,“我那不是太慌了吗?”
似是为了补救,他描述着自己刚刚进来看到的画面,“现在床单都换成新的了,学姐你是没见着,当时这上面全是血,地上还有一滩,我还以为是我哥想不开真自.杀了。”
林洲说,自丁潇潇离开后,一直是他和男护工轮流看顾,今晚趁着他不在,陆彬文以探病为由摸进病房,两人起了冲突,陆彬文竟掏出匕首想要杀人。
要不是陆南舒反应够快,那柄匕首已经划破他的喉咙,他虽然抓住了刀刃,却是用受伤的右手抓的。好
在病房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护工和路过的医生,虽然及时制止救下了陆南舒,却让陆彬文跑了。
经过这一折腾,之前缝合的伤处崩裂又添新伤,手背和腕处均有划伤,长长的血痕近乎蔓延到手肘,印在他苍白的肤色极为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