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辰立在床前,两天一夜寸步不离的守候,眼睛都没合一下,此时双眼通红的像发狂的野兽,里面浸满了血丝,下巴长出青葱的胡渣,墨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憔悴。
该说的,嗓子都说哑了。
该做的,也都做了。
就只差按着她的头,强行灌东西吃了。
“你起来走走吧,不要再躺着!”凌千逸哀求道,“这两天天气回暖,春暖花开了,外面的风景可好了,我们去放风筝,去钓鱼,出去玩,我们一起去!”
人不能久睡。
躺久了,就废了。
秦野昏沉的很。
这两天啊,她总是睡睡醒醒,不停的做梦。
时而梦到很多看不清脸的人,想要害她跟孩子;时而梦到孩子出生时,被别人强行抱走,永世不能相见;时而又梦到……
后来,她梦到她住在一个简单的小木屋里,穿着朴素的衣裳,院子里种着蔬菜,几只鸡鸭在捉着虫子,狗懒懒的趴着晒太阳。
她坐在台阶上,把摔破的衣服补起来,身边,四五岁的小男孩揉着眼睛,哇哇大哭的说:
‘娘,是他先动手的,我没把他揍死都算客气了,您怎么还骂我,人家也是有自尊心的!’
这个梦,她睡得很沉,很甜。
醒来后,她似乎明白,她想要的,令她心安的,原来是这种平静安稳的生活。
在帝都呆久了,日日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日防夜防、阴谋算计,太过于压抑和紧促,就连晚上睡觉都得绷紧神经,防止被人谋害。
久而久之,一直高度激起的神经终于疲惫,整个人瞬间就焉了。
可,她想要的,宗政辰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