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一夜时间,从帝都赶到了乌兰江,天色将明将暗时,一行人过江。
行至一半时,远处,另一支黑色的队伍像潮水、赶了过来,带着清晨的凉风,像极了大军压境,压迫的气势充斥在空气中,弥漫而至。
寒风:“主子,离皇来了……”
两支队伍,在乌兰江相遇。
宗政辰在桥上。
宗政离在岸边。
降水湍急,哗哗的急促流淌,水花拍打着岸沿,水渍溅得很高,空气中满是凉飕飕的冷气,兄弟二人的目光隔着遥遥数米,对视而上。
隔得太远,似乎什么都看不清。
好像,他们又清楚地望向对方,用目光进行着一场无形的较量。
“皇上。”副将趁机开口,“这是一个除去辰王的大好时机,趁着他们还在桥上,我们炸断桥梁,他们坠入湍急的水里,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他认为,这件做法非常妥当。
辰王的桥过了一半,哪怕是跑到江对面,至少也需要半柱香。
这半柱香时间,足以让他们将这座桥炸断。
这初春的天气,温度凉,气候冷,江水更是刺骨的冰,他们要是掉进去,八成会被淹死、冻死。
另一名副将忙道:
“王副将言之有理,皇上,不可错失良机啊!”
要是把辰王放回江南,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要放虎归山!”
高枕无忧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死!
宗政离坐在马背上,目光比江水还要黑、还要沉,赶了一夜的路,彻夜未眠,他的眼睫似乎染上了一层白霜。
凉,冷,寒,无温。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再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崩溃了,自强自傲被彻底瓦解。
他看见,秦野坐在宗政辰的身前,窝在宗政辰的怀里,身姿较小,小鸟依人。
他想起,秦野在他身边时,对他好、冲他笑的画面。
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