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哭声。
秦野迈过门槛,向外望去,只见气派的大门口、那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凌乱,蹬着一双破了口子的烂鞋的男人,推着一个木板车,正汪汪的大哭着。
木板车上,躺着一个人,被破草席遮盖住,瞧不见脸,只露出了一双破旧的鞋。
男人跪地痛哭:“爹啊,你死得好惨啊爹!爹啊!”
头发凌乱,看不清他的模样,皮肤黝黑,沾满了泥巴、泥垢类的东西。
衣服也是破的,上面有几十个花花绿绿的补丁,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还不洗,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给人第一感觉,四个字:
穷困潦倒。
“爹!你病的重,儿子没钱给您买药;您死了,儿子却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是儿子没用,您辛苦把我养的这么大,我却不能给你养老送终,是我没用啊爹!”
男人跪趴在地上,对着那木板车哭得泪涕横流,撕心裂肺。
未晞见了,心疼的牵紧秦野的手,“娘亲,他好可怜。”
子烨点头,由衷地说:“他爹爹病逝了,连口棺材都没有,死后都不能安心入土,真的好可怜啊。”
“不能安葬爹爹,白长这么大了,如果是我的话,我愧对爹爹,早就找根绳子吊死自己了。”
秦野拧着眉头,望向那一人一板车。
父子二人衣衫褴褛,应该是乞丐;老者死去,男人恸哭,这画面叫人看了,着实心里不太是滋味。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
不过,他怎么不跑到别的地方哭,偏偏跑到国师府的门口哭?
“姑娘,姑娘!您行行好吧,给我点银子,让我安葬了父亲,小人以后给您当牛做马,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男人扑跪到台阶上,抓着秦野的衣摆,伤心欲绝的哀求着。
这时,秦野才看见木板车旁,还立着一块牌子:
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