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平静无温的看了凌澈一眼,没有说甚,走上前去蹲下身来,用手抓起一把沾满灰尘、和碎瓷片的面条,塞进嘴里。
相较于活着剥皮、喂藏獒而言,吃点脏面条而已,小巫见大巫。
她深深的埋着头,攥紧了手心,大口大口的吃。
下人见了,个个神色惶恐,却不敢说出半个字。
凌澈站在一旁,看见她此时的模样,以及刚才看他的那个眼神,冷漠、无温,还带着点淡淡的笑,面对逆境的从容,以及不屈服。
别人看见他,都是惶恐、畏惧的。
唯独她,还会冲着他笑。
不知怎的,他像是猛地回神般冲了上去,打掉她手里的脏面条,扶住她的双肩,看见她脸颊的巴掌印,还有被碎瓷片刺破的、一嘴的血,忽然就慌了:
“对不起!皎皎,我不是故意的!”
他忙拿起衣袖,擦拭她嘴角溢出来的血,“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失控,皎皎,你别生气,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打横抱起了她,箭步往外奔:
“来人!”
主院。
大夫看过之后,碗的瓷片割破了口腔内壁和舌头,划了四道口子,开了药,接下来几天需要清淡饮食,防止发炎起脓。
云皎坐在轩窗旁,对着铜镜上药。
“皎皎,你别生气。”凌澈说。
云皎侧头过来,轻轻一笑,漂亮的小脸就像揉碎了的阳光,温煦极了:
“我没有生气,人在失控的情况下、做出的事,往往不是本心,你没有把我扔去喂藏獒,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快速擦好药:
“你刚才的面怎么没有吃完?那么大的块头,不吃饭怎么行,我去厨房再给你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