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很平静,其中找不到半点疯狂的痕迹,可有些东西从来也没有消失过,凭什么她的孩子不在了,江城海和慧琴的孩子却还活着?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得有人来纠正错误才行。
江帜舟自始至终没有回头,几乎是落荒而逃回的大厅,接下来的一切都按部就班,他跟陈盼一起带着圆月和小辰混迹在来道贺的客人中,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不同。
江城海身为今天的寿星,自然也是出来跟宾客们打了招呼,但他说了几句话就作罢。
客人们表面上恭喜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里却都有些微妙的想法,是觉得今天的宴会不完整。他大费周章办生日宴,难道就为了在大家面前展示一下自己丧子之后也还是一如既往么?
江城海知道他们心里的算盘,但他就是不说破,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在宴席上逛了一圈,来到江帜舟身边时也没有多余的表现,只说:“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很期待下一次再见到你。”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让陈盼心里很不舒服,索性就没给他好脸,反正她在这里也没熟人,他倒也不在乎,低头看一眼两位小客人,客套似的夸了句可爱。
江城海是真心不喜欢小孩子,哪怕是婚后生的两个儿子,他也是在他们长到不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才多看了一眼,至于已经不可能长大的那个,更是早早的就放在了疗养院,对外人的孩子,更是毫无关注的意思。
江帜舟察觉到江城海的态度,故意在他面前表现的对两个孩子关切非凡,仿佛是在告诉他,自己跟他不一样。
江城海看到了但却没说话,只是望向陈盼的目光冷了一瞬,觉得这女孩是块绊脚石。
生日宴会在下午就结束了,他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吩咐了如何让今天来赴宴的分支亲戚如何内斗后,又道:“儿女情长太害人了,要是他还惦记着要报仇,我说不定还能够更欣慰一点。”
报仇意味着还有冲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所谓的家庭绊住,这个孩子长相和个性都像他,偏偏这方面像了他妈妈。
江城海表面上不说,内心深处对慧琴还是有愧疚的,这时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他不肯讲他妈妈葬在了哪里,但我也是知道的,过会儿陪我去墓园一趟,顺便给他送束百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