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总共就跟江帜舟搭了两句话,效果看起来也称不上好,但他仍旧能够波澜不惊的接陈盼的话:“谢谢,那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他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面,步履比先前要快许多,是在刻意跟他们拉开距离,免得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会议室前。
陈盼看到他这般细心的举止,心底涌起一阵愧疚,感觉自己先前对他的敌意有些过分。
江帜舟虽然没有她这样好说话,脚下的步子倒也是顿了片刻才迈出去,是同意江承平的顾虑,他固然不怕麻烦,但解决麻烦事是需要花精力的,眼下费心神的事还是能少一件是一件吧。
两人是在江承平进了会议室之后约摸半分钟才跟进去的,这时会议室里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一半,除了江家的亲戚和法务部的律师外就是秦霜找来的人。
管家负责统筹今晚的家族会议,理所应当来的最早,但秦霜也来得这么早,就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了,按照陈盼一贯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会故意姗姗来迟,再用幼子的事情卖个惨才对。
陈盼这样想着,目光不由的就落在了秦霜身上,她今天在室内也戴着墨镜,虽然唇角照例挂着虚伪的温和笑意,可神态却是越发的捉摸不透,就像是跟所有人隔了一层似的。
秦霜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脸来对着他们微微的一点头:“陈小姐,你们来得倒是不晚。”
“我们没有迟早的习惯,自然不该来晚。”江帜舟直接堵死了她对他们挑刺发难的可能,她维持着坐姿仰起头看了他一眼,保持着优雅姿态道,“说的也是,你们都是事业有成的人物,自然不会不守时。”
管家怀疑她话里有话,冷然道:“秦女士,现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只要在此之前来了就不能算是迟到,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秦霜故作怀念的叹了口气,语气凄凉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起城海生前最不喜欢迟到,有点感慨而已。”
话音未落,她抬起墨镜擦了擦眼角,用一副很是伤感的表情继续道:“他头七刚过,我们就要聚在一起为他的遗嘱争个不停,这实在是让我没法不感慨,要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话,想必大家也不必闹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