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薛小雪深知越是模棱两可的话越能激起网友的讨论欲，故意做出一副害怕被陈盼报复的样子低声道，“我只能提醒现在还在她身边的人离她越远越好，否则迟早会成为她的垫脚石。”

众所周知，时繁星跟陈盼关系极好，哪怕是在陈盼被怀疑是设计图泄露事件的内鬼后也毫不犹豫的力挺了她，所以任谁听了都觉得这话是说给时繁星听的。

媒体生怕错过炒热新闻的好机会，当晚就在电视上播出了这期访谈，收视率果然不断攀升，直接破了当月访谈节目的最高纪录。

秦霜也是看热闹的一员，她特意倒了杯红酒，靠在沙发上惬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人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哪怕是最平庸愚蠢的货色，被逼急了的时候也知道要咬住最想报复的人，我倒是低看薛小雪了。”她唇角挂着得逞的笑意，望着屏幕上薛小雪伤痕累累的脸，很欣慰的做了个举杯的动作。

程律师麻木的看着这一幕，脑海内不断的闪现出私家侦探生前对他说过的话，与虎谋皮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们必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最好是能给江帜舟交一封投名状。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然而现实跟理想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积极寻找退路的人死得无声无息，倒是他这个犹豫再三的人活了下来，他主动给秦霜出谋划策道：“薛小雪蠢钝不堪，但媒体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我们要不要再加把火？现在她手里只差证据。”

秦霜维持着品尝红酒的优雅姿势，头也不回道：“你要去给她送证据嘛？凭她的脑子，你怕是会成为陈盼手中的证据。”

她今天心情不错，语气温和的提点了一句，即便如此也足以吓得程律师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了。

程律师在沉默中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熬到薛小雪的访谈节目结束，才等到秦霜施舍似的开口：“帮她一把就好，对年轻女孩子来说容貌是很重要的，她现在伤了腿又毁了脸，肯定会想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