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房门关上后,南晚烟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救治流程。
幸好昨日她给他的解药还备了一瓶在身上,她倒了杯水,准备先给秦隐渊送服下药丸,以解她此前在殊隐寺给他下的毒。
彼时的秦隐渊浑身无力,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
南晚烟费了好大劲才弄开他的嘴,又将他后颈垫高,把药丸放到他舌根处。
秦隐渊苍白的俊脸毫无血色,南晚烟的眉头微蹙。
其实她下的东西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毒,只是能暂时封住一人的功力,对人体并不会有任何损害。
可程远强行运转内力,伤到了经脉,再加上他身体里之前的毒素,那就是双重打击。
程远撑到此刻,很不易。
等待解药发挥作用的时间里,南晚烟已经准备好银针和酒精。
她查探秦隐渊的脉搏,发现已经平稳不少,便将消过毒的银针刺入他的穴位,但他的经脉受损严重,她扎针也变得格外小心,全神贯注。
秦隐渊紧闭双眼,眉头都皱成川字,一就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榻上的男人忽地呕出大口黑血,乌黑细长的睫毛颤了颤。
浓烈的血腥味染进空气,南晚烟顾不上其他,赶紧拔出被毒血淬黑的银针,又用干净的手巾帮秦隐渊擦掉脸边的血迹。
“程远,能听见我说话吗?”
榻上的男人动了动手指,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着环顾一圈,最后落到床边面容姣好的女人身上。
南晚烟此刻还戴着假面,但那双眸子如秋水潋滟,特别有辨识度。
“公主?”
男人虚弱地开口,表情有些意料之外。
南晚烟见他醒来,松口气,“还算清醒,毒没进大脑,你现在感觉如何?”
秦隐渊恍若未闻,漆黑深冷的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他才回过神,任凭毒血从唇边溢出,自嘲似的勾唇笑了。
“是梦吧,你如此恨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南晚烟漂亮的眉头拧了拧,出于医者本能,下意识地用手巾在他唇边擦了一把,语气漠然。
“你在说什么?”
“虽然我是不喜欢你,但也没想过让你死,既然你现在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对了,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强行运功了,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打算抽回手,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死命扣住,滚烫的温度灼得人生疼。
南晚烟低头去,只见秦隐渊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噙着猩红恶欲的双眸好似黑夜里的野兽,泛起令人胆寒的凶光。
他勾唇,笑容在苍白的脸上绽开。
“公主即便是在梦里,也不愿说句假话来哄我,还要对我这般绝情么?”
南晚烟眼神一沉,着秦隐渊病态的神情,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用力抽手。
“程远你清醒点,这不是梦,我现在得回宫了,放手。”
“骗子。”秦隐渊的力道越发骇人,南晚烟甚至都能透过衣衫到他手臂上突起的青筋。
“若这不是梦,你就不可能出现,既然你出现了,那便证明这是错觉。”
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袭来,南晚烟他的眼神越发可怖,浑身发冷,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尽快离开!
她猛地起身,试图用惯性甩开秦隐渊的手,却不想秦隐渊即便中毒在身,反应也相当迅速,轻而易举地环住她柔弱无骨的腰,用力将她压到床上。
他猩红着眼眸,俯身冷鸷邪肆地盯着南晚烟,仿佛要将其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