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半年前，甚至一年前，温汐能及时收手，回头是岸，她也不会破落到，像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音音。”温柠压低声音，问出从昨天就缠绕在她心底的问题。

“你和秦妄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他回来了，是不是还想和你在一起？”

温柠问的小心翼翼，她又说道，“昨晚阿遇和我说起这件事，他并不觉得你会重蹈覆辙，但他担心你会再度被，以前从秦妄言那边，受过的伤所困恼。”

秦妄言“死而复生”，现在最紧张的人，不秦震霆也不是秦知衍，而是沈音音的父母，和她的三个哥哥。

沈音音垂下眼睫，微翘的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意。

“我并没去问，他对我有什么打算。我也没去设想过，我们以后的相处模式，会是什么样的。柠柠姐，其实，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我对秦妄言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想法，我……”

她喉咙一哽，嗓子里像被卡了一颗纸团，酸胀感从胸腔深处，细细密密的蔓延而出。

一提起自己的感情，沈音音突然就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我……根本没勇气去检视，自己对秦妄言的感情，我害怕……”

她以为，自己的感情就像一颗被丢进湖水里的石头，就这么彻底沉底了，不会有人，再把她的感情从湖底捞上来。

可当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才发现，她以为早已经，掩埋在黑暗里的情情，会变成一颗颗气泡，不断的往上冒。

她察觉到了，秦妄言在她面前，硬生生的扭转了自己的秉性，改变了和沈音音的相处方式。

那个男人，是想和她继续走下去的吧？

可是，她不敢问自己，还他吗？还恨他吗？

“柠柠姐，我连面对感情的勇气都没有，我很害怕，在梳理了我对秦妄言的感情后，我会得到一个让自己羞耻的答案。”

沈音音向窗外，她自嘲道，“一个人是有多下贱，才会继续着，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