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思的眼神很淡漠。
他的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跟在他身边的秘愣了一下。
她想到了方才。
霍总着那个摔碎杯盘的女孩子的眼神,明明是有温度的,迷恋、怀念,当然,还有不能忽视的恨意。
她认识那个女孩子。
或许,应该说是知道。
安然,安秘在霍氏集团是个传说,那个不做什么就撩动了霍总的人。
而她进霍氏,也是有目的的。
她跟安秘同姓,她的长相也是甜美挂的,她更比安然懂得做人很多。
所以她觉得,自己有机会拿下霍总。
不想,霍总待她不假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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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不甘心,她也不敢造次很快就退出电梯,到了前台重拿了一间房间,其他同事见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霍总不上呢!
其实有不少人已经见安然了,真想不到安然会在这小城市里,干这活儿。
方才霍总的眼神,是旧情难忘?
霍允思的确是。
他独自站在电梯里,默默着电梯壁上红色的数字,一直抵达顶层的总统套房,套房很大很奢靡,但也很空荡。
他丢下行李,也没有心情收拾,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抛在沙发上,着外面w市的夜景静静发呆。
他想着安然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行李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冲了个澡换上。
安然从咖啡厅下班,已经是夜晚十点。
换了衣服,走出五星酒店,她瘦弱的身体掩在灰白城市里,显得极不显眼甚至是破败的。
初夏的夜,她竟觉得凉。
安然把领子拢了拢,在街边买了两个素包子,一边走一边吃。
转过两个街角,包子吃完。
人在一家饭店门口。
老板娘见了她,倒是挺热情的:“安然来了啊!碗盘都在后厨呢,今天有点儿多你可能得辛苦点儿。”
“没事儿!”
安然浅笑着说:“我力气多着呢!”
老板娘她干活麻利的样子,挺满意的,要知道送到专门的厂子里洗要贵一倍的,她做小本生意能省就省,只是不知道安然一个年轻小姑娘怎么愿意干这活。
钱不多又累人!
老板娘倒是信任她,把门留给她就先离开了。
安然蹲在阴暗的厨房里,刷洗着那些堆成小山、油腻腻的碗盘,她干完这些能拿到100块,一个月就有3000块,加上其他的两份工,每月收入能到近两万。
她拼命地做事,就是为了早点儿还清钱。
她想如果还清了钱,再次面对霍允思,她能心安一点儿。
至于他们之间,她从来不敢想。
那晚,在她的出租屋里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
她该忘掉。
她也确实快忘了,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吃了块甜饼,日子久了滋味总是会冲淡的,可是,每当她想起来,还是会难受。
被划破的手指,浸了污水,开始发胀疼痛。
安然拿出手。
她盯着自己粗糙的手指,微微出神,可是她发呆也不敢有多时间。
干完这些至少凌晨一点。
明早点她还要去早餐店打工。
她拼命刷洗,几乎忘了手疼……阴暗狭窄的小饭店里,站了个贵气男人,幽光将他身影拉得很长。
一直到薄薄烟雾散开,安然才蓦地抬眼。
她对上他的眼。
他像往常一样衣冠楚楚,即使在这样不堪的环境也丝毫不减他的清贵,只是目光冷漠,就像是在一个陌生人。
安然的唇微微动了动。
此时,她比咖啡厅里还要难堪。
她甚至,不知道把手往里哪里放。
霍允思慢慢地吸着香烟,语气很淡,慢条斯理的:“就这么他!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男性的自尊,不允许他轻易说出辛柏来的丑事。
他盯着安然,也不明白,自己想从她这里听到什么。
是哀求,对他忏悔,然后求他把她带回b市。
霍允思想,如果她求情,或许他愿意帮她一下!只是帮忙,别的她想都不要想!
等了良久,安然才轻声说:“是!我很他!”
霍允思的表情,变得十分难。
他冷笑:“挺好!你们真是般配!那怎么还分手呢?”
安然回答不了。
她无法跟他说,她移情别恋了,她上了一个不该在喜欢的人!是,她确实可以骗他答应他,可是他们差距那么大,她也确实有男朋。
这些都太难堪了!
她说不出口,只能沉默。
霍允思静静地瞧着她,半晌,他抽完最后一口香烟,就离开了。
阴暗的厨房,光线更暗了。
安然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她垂了头,继续刷着那些油腻的碗。
只是眼泪,一颗颗地掉落。
滴在那些油花里。
深夜,一直到她的手指起了皱皮,腰都快要断了才清洗完,她拿了老板娘放在桌角的100块,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离开。
小饭店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车子。
霍允思坐在驾驶座,手伸在车窗外面,修长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着赏心悦目。
安然站在那里,跟车里的他对视。
良久,她走了过去,轻声说:“那80万我会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