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身子靠在座位上，手肘随意搭在座位的扶手上，整个人慵懒随意，像极了不带悲悯俯瞰众人的神。

坐在高座上的姜丝嘴角微勾，“小鸡崽，舒叙白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把你当成宝贝，我可不把你当成宝贝。”

“他契约了你，你契约了他，你们两个的契约太多，导致你杀了他，让我受伤，来吧，你是怎么伤了他的，就怎么表演给我看。”

九凤上前行了两步，缓缓的跪下来，在这一刻，他变成了卑微的信徒，望着高高在上的神灵问道：“小殿下，他还活着吗？”

姜丝把头上的帽子一摘，墨镜一拿，身体微微向下一倾斜：“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九凤垂下头颅，声音黯然沙哑：“小殿下，我想知道，他还活着吗？”

姜丝明知故问：“他还活着吗？他是谁？”

九凤垂在两边的手，慢慢收紧：“小殿下，舒叙白他还活着吗？”

姜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圣殿，刺耳又悦耳，在九凤的耳就是满满的讽刺，就是满满的刺耳。

许久，姜丝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笑声戛然一止，声音一沉：“九凤，你爱上他了？”

九凤握紧成拳的手，指甲瞬间卡在肉里了。

姜丝见他迟迟不回，哦吼了一声：“原来不是第四明的神坍塌，而是神坠，带了七情六欲入了凡尘。”

“你亲手杀了他，你却告诉我你爱上了他，九凤啊九凤没有人告诉你，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吗？”

九凤垂下来的头颅仿佛千斤重，他牙关咬出了血，才把头抬起，才用发红的双眼望着坐在高座上，审判着他的姜丝：“你杀了我吧！”

姜丝双手撑在高座的扶手上，站了起来，如一阵疾风从上面到下面，一脚踹在了九凤的胸口上。

九凤直接被踹飞，在地上，翻滚两下，噗嗤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才停下来。

姜丝踩着靴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强大气息外泄，裙摆无风飘扬。及腰青丝飞起。

她走到九凤的面前，直接又是一脚，把他踹倒掉在他的地方，砸塌了吊着他的架子，他自己重重的在了地上，鲜血更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地上吐。

姜丝看着那吐在地上的鲜血，慢慢的消失，眼皮一挑，走过去，抬脚对着九凤的胸口又是一脚。

这一脚没有把他踹飞，而是把他踹趴在地。

他一趴在地，姜丝一抬脚，直接踩在他脸颊上，像曾经踩爆无数个丧尸之前，用脚底碾压他的脸：“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你？”

“九凤，你怕是不知道，死容易，活着不容易，你想一死百了，不再思念，不再自责，你在做什么春大梦，想什么屁吃！”

姜蛋蛋：“！！！！”

就是就是就是。

凤凰族那么多混蛋，用感情欺负龙，哪能就这样算了？

必须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得不到，思念成空，辗转反侧的滋味，这样才是惩罚，才是真正的惩罚。

九凤趴在地上，不反抗，不挣扎，任姜丝用脚踩着他的脸，碾压着他的脸，卑微的连地上一粒尘土都不如：“我杀了他，你是他的好友，你该杀了我为他报仇的！”

姜丝把他的脸都碾压烂了，才松开脚，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已的九凤：“我不会杀你，你好好活着！”

“小殿下……”

姜丝脚一抬一踹，把趴在地上的九凤直接踹到了他的大巫座椅上，“我让你好好活着，坐在在接近神的位置上，好好的活着！”

九凤五脏六腑俱损，咳出了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在了他的座椅上，顺着座椅滚下去。

他整个人苍白，如扶柳，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他吹飘荡起来，就能把他吹跑，就能让他死一样。

姜丝撇了他一眼，随后视线在地上，地上的鲜血已经消失了一干二净，只剩下光洁如花的地砖。

姜丝深吸了一口气，从空间里掏出她的刀，对着地上，反手用力一插，只听见铿锵一声，腰间插入的地上。

姜丝手掌压在刀柄上，向下一用力，咔嚓一声，坚硬的地开裂了。

坐在高座上的九凤忍着浑身的巨疼，跌跌撞撞的跑下来，跑到距离姜丝两步之遥停了下来，不敢再上前。

姜丝深吸一口气，呼出一口气，压在刀柄上的手，松了力，向旁边一掰，地开裂的喀嚓声越来越大。

圣殿开始摇晃，浮雕掉地，摔得粉碎，几人环抱不过来的柱子，开始坍塌。

插入地里的唐刀，越来越往下，直到钻入地里，看不见，姜丝后退一步，她面前开出的地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地动山摇，不光是圣殿里面的东西倒塌，就连山上的石头，也往山下滚，正殿对面的海，也开始翻腾，浪一次比一次高，拍击在岩石上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跟随姜丝还没有到达圣殿的朝圣者们，大惊失色，大声喊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地震了，是不是地震了！”

“你们看，你们看，圣殿是不是塌了，圣殿是不是倒了？”

“快跑快跑，石头下来了，石头下来了，快跑！”

“圣殿塌了，圣殿塌了，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

在众人的叫喊声，逃命，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圣殿，被一分为2，间出现了一个巨大深不见底的深渊。

九凤鼓起勇气上前，还没走到深渊边，锵一声刀鸣响起，锋利的唐刀从深渊里窜出，来到姜丝手边。

姜丝反手把它扔进空间，向后退，退到九凤身后，抬起脚，一脚踹在了他的背上，把他踹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