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回到久富证券营业部，看了眼大厅里的大爷大妈们，他们织毛衣的、下象棋的、看报纸的，忙得不亦乐乎，偶尔也看看屏幕上的股票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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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的走势是逐步下跌的，所以大爷大妈们都没太大的兴致看股票了。

赵亮尽可能找了一个接近二楼楼梯的位置，好方便江啸天行动，然后坐下来，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了。

五方科技的股价果然止住了下跌趋势，伴随大盘的企稳，有了起色。

很快到中午收盘时，五方科技的股价还顽强翻红了。同时，赵亮看了眼白云药业的股价，已经从上涨8%，缓慢地变成只涨2%了。

“亮亮，吃饭去吧。”林旺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揉揉眼睛说：“今天上午开了半天会了，都没看盘，你做的怎么样呀？”

赵亮见江啸天还没出来，不好离开，就简单地应付道：“早上还行，把一个赚了些钱的股票抛了。”

“呦，你真厉害啊。对了，我们久富证券正在搞一个实盘大赛，我还背了十个参赛名额的指标呢，要不你帮我报个名吧？”

赵亮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同意了，林旺拿过他手机，三下五除二，帮他在软件上报了名。

“你给自己起个参赛昵称吧。”

“随便吧，就叫‘久富小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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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也不白参赛，得了前几名除了有奖金，还有机会接受公司专访，说不定你一下子就出名了呢。”

林旺边报名边说，赵亮心想凭江啸天的水平，得个名次应该不难。

这样一折腾，江啸天正好出来了，赵亮忙拉着林旺去吃饭了，江啸天自然不用吃饭，他只是钻回笔记本里休息去了。

“你们开会要一个上午？领导都说了些什么呀？”

赵亮和林旺一起去吃拉面，边吃边聊。

林旺叹口气，把他们营业部那个钱经理在会议上布置的任务，挨个吐槽了个遍。

赵亮听了，不外乎是找人开户、卖理财产品这些事，说：“这些好像也不难呀，现在股市行情还挺好的，正好可以多找点客户。”

“找到又怎么样。这些都是我们说的传统经纪业务和财富管理业务，利润已经很薄了，证券公司真正赚钱的，还要看投行业务。”

林旺向赵亮解释说：“假如能保荐一家公司上主板或者中小板，就可以赚几百万保荐费。公司老板股份在锁定期的时候，还能帮他做股权质押，赚些利息。搞定一家公司，就可以几年收入保障了。”

赵亮听了，心想这和白洁说的很像，看来证券行业的业务都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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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旺叹口气说：“可我们这种外来的人，哪有过硬的关系接这种业务，所以只能每天辛苦地赚赚小钱。”

“你说的小钱，都超过一般工厂打工的了，别哭穷了。”赵亮忙安慰他。

“对了，今天还没看到你们的钱经理，他中午不外出吃饭吗？”

“吃呀，不过今天好像来了比较重要的公司领导，所以他就没出来，估计陪领导了吧。”

“领导？是你们产品投资总监魏总吧？”赵亮问。

“咦，你怎么认识我们投资部的老大？是他来了，一早据说就待在一间VIP室里。”

“哦，我看你们公司简介的视频里有他，正好你们开会的时候，看见他下来过，所以问问你。”赵亮连忙遮掩过去。

两人边吃边聊，等吃完饭，已经12点半了。回到营业部，林旺就和赵亮打个招呼，说自己下午要去见一家客户，就不陪他了，让他自己注意风险。

“没事的，你忙你的，我这没事，到收盘也就回去了。”

林旺一走，江啸天便过来，说：“上午的时候，我去看了魏总的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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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账户里还有多少钱？可以继续拉五方科技吗？”

事关自己的钱包，赵亮很关心，好不容易旁边没人了，赶快问道。

“魏总上午又花了一千多万硬拉五方科技，同时抛了一些其他股票，我看他是要继续举杠铃了。”

“什么是举杠铃呀？”

“股市庄家‘举杠铃’就是没有太多买盘跟风时，只能靠主力资金自己维持股价，好像一个举重选手，双手用力，硬托千斤重担一样。”

“那庄家这样维持股价，有什么好处？不能干脆放弃、保存实力吗？”

“一旦放弃重要的支撑价位，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卖盘出来，到时候股价一泄千里，直接崩盘了。”

“从前有一个有名的主力资金‘DL’系，用自己雄厚的资金实力，收购股市里的股票，然后装进各种资产，炒高以后再抵押出去，继续融资收购新的股票。DL系用这种方法，控制了好几个股票。”

“但是到最后，他们控制的股票全都没有了流动性，因为全市场都知道这几个股票有人在做庄，去买这几只股票，就是给庄家送钱。”

“而DL系自己的资金慢慢在维持股价的过程中，一点点消耗完了，最后守不住关键股价，股票一夜之间崩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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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来融资给庄家的资金方这时候也开始找上门来，不断催债，最后把人送进监狱结束。在这个过程中，几百亿资产就灰飞烟灭了。”

江啸天讲完，赵亮吓得一吐舌头，说：“那这个魏总不是也危险了？”

“嗯，很不乐观。他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大盘出现大牛市，全市场个股的估值水平都上升了，然后才有可能慢慢出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