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陆子清赶紧奋力擂鼓,让阔天鼓吐出更多的五彩祥云,协助苏溪把所有人的剑心压住。
望向地面时,只见一块九丈高的巨岩,被一道雾影凝成的巨大武神法相搬起来,轰然摆放在山门外,上面有三个大字:“解剑池”。一片清澄的水雾,在大石后面凝成翡翠一般的碧绿池塘,就是所谓的解剑池了。
那巨大的武神法相随即消失,出现了一个人端坐在池边,身前摆着一个小案、香炉,案上摆着一张七弦瑶琴。
陆子清看到那個人,心头顿时吓得一颤,殷二郎!
即使未曾谋面,陆子清也熟知殷二郎的长相,更忘不了那曾经领教过的恐怖一箭。从三千里外射来的一箭,依然能撕裂鸿蒙结界,重伤靳无极,这对陆子清来说,已经相当于心灵创伤。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因为他知道霄云派的人刚刚被殷二郎的杀气刺激,很多人都不自觉地显露出了战斗姿态,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但只要应激得再厉害一点儿,大家刚刚的发誓不出手,就成了一场笑话。
陆子清立刻稳住心神,全力摒除杂念,擂动阔天鼓。这是对霄云派今日最大的考验,能忍住不动手,天尊们才可能放心地将盟主之位交给霄云派。自己每天早起练习打鼓,现在是真正迎接考验的时候了。
阔天鼓发出了雄浑的声音,迅速稳住了所有人的情绪。大金鱼重新恢复了祥和的姿态,苏溪指挥着大金鱼,在天空中频频舞动,并且降低了高度,向着殷二郎正面飞去。
殷二郎冷冷望着天空中被自己的杀气惊扰到一片凌乱的大金鱼,冷笑:“霄云派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然而转眼之间鼓声响起,五彩祥云朵朵飘逸,大金鱼恢复了祥和的姿态,甚至将殷二郎的杀气也给冲没了。
殷二郎一怔,这简直是被当场打脸。山前有许多九大宗门的宾客,此时都对着天空中的大金鱼发出盛赞,觉得霄云派此举非常得体,既强大得令人惊讶,又毫不张扬,令人赏心悦目。
“这解剑池是针对霄云派的吧?”
此时的舆论一边倒地偏向霄云派,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议论。
“殷山六将固然威名赫赫,劳苦功高,但是这样针对霄云派,反而丢了鸿蒙派的面子。”
“是啊,人家霄云派是来贺寿的啊,让人家解剑算怎么回事?”
如果解剑,这头祥瑞的大金鱼就得解散,霄云派的一片祝寿之心,就算是白瞎了。殷山六将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阻止前来为老祖贺寿的宾客?
许多人都道:“这不是在故意找事么?这一次若是打起来,我觉得不能怪霄云派。”
霄云派的人见到殷二郎这副架势,全都一头冷汗。如果不是燕十三提议修改了出场方式,现在霄云派再强势也没有用,只会被大家指责,并且在这里乖乖解剑,灰头土脸地度过这两天。但是现在,霄云派的姿态摆得很低很正,大家就都怪殷山六将在没事找事了。
殷二郎也不为四周的指责所动,纵然霄云派的出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也在他掌控之中。
大金鱼在殷二郎面前低下头,摆出谦卑有礼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