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飞利索地把妹妹背起来,眼圈通红,“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不开心,还骑过我脖颈子呢。
沈惊觉,你说你她,宠她,可我觉得,你做得真的远远不够。我有点儿不放心把俏俏交给你了。”
听起来,似乎有点夸张。
但在真正护,疼惜妹妹的亲哥哥来,却一点都不夸张。
“对不起……”沈惊觉脸色苍白,攥紧了手指,着白烬飞把人背了出去。
上了车,唐俏儿却虚弱地嚷着,要和沈惊觉坐在一块。
“四哥……别怪他。他总是笨笨的,尤其当着你们的面……更像吃了哑炮似的……都慌成一根黄瓜了。”
唐俏儿拉了拉白烬飞的衣角,羽睫细颤,“你别欺负他了……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小妹,你太惯着他了。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白烬飞气得够呛,着她说情的样子,又不好说出更难听的话出来。
“自己的老公,我不惯着谁惯着……没什么。”
唐俏儿烧得起皮的唇角轻柔地挽着,“惊觉一直过得很苦……在我这儿才得到一点甜,有点不知所措了而已,别怪他了,好不好?”
瞬间,灭顶的愧疚几乎要将沈惊觉吞噬。
他苦得发紧的喉咙哽了又哽,几乎快要窒息了,才把那低徊在眼底的泪意压了下去。
俏儿太懂他,太理解他了。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那种不配得感便会越来越强,令他无限自卑。
……
由韩羡开车,白烬飞坐副驾,豪车驶向医院。
后排,沈惊觉将裹在羊绒毯子里的小女人紧紧搂着,声音沙哑笨拙:
“还冷吗?”
唐俏儿柔软的发顶在他起伏的胸口上蹭了蹭,“发烧而已……别担心了。
只是,下次……记得轻一点喔。”
下次。
他还哪儿敢再有下次呢。
车子突然刹住。
白烬飞皱眉,“咋不走了?”
韩羡:“红灯了。”
白烬飞锐气的剑眉一挑,“你家少夫人高烧都四十度了还管什么红黄绿的,再等她脑浆都要沸腾了!开过去!”
“四哥,你够了……”唐俏儿煞白的小脸一片黑线,“我只是发烧,不是要生了。你能不能冷静点儿……”
闻言,沈惊觉心里像压了快冰冷的巨石,可身上的衬衫却已被汗浸透了。
“小妹,你也太……”
白烬飞话未说完,突然砰地一声——!
一张男人青白、扭曲、癫狂的脸,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猝然贴在了前挡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