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户部尚手中算盘一停,荣安侯府世子就像是见到了勾魂的无常一样,惊恐的瞳仁都涣散了,他眼睁睁着户部尚绕出桌案上前行礼,连起都要喘不上来了。
“陛下,这账本有问题。”
皇上停下批奏折的动作,抬起眼朝户部尚去,户部尚手中递上的两本账本被内侍总管接过去摆到皇上面前。
“臣根据这本账本上的记账顺序登记箱子里的账本,发现其中第五项账目第项账目第十九项账目全部都对不上号,臣按照箱子里的账本重统计,这几项理应是盈利而非亏损。”
顿了一下,他像是犹豫什么,最终决定说出来。
“臣做的账目,和今儿一早传遍朝野的那本,目前而言,倒是一模一样。”
砰!
未等户部尚这话说完,荣安侯府世子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眼前一黑一头栽了过去。
皇上凉凉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消息传到荣安侯府的时候,刚刚苏醒的荣安侯被惊得差点又昏厥过去。
他原本什么病没有,现在倒真是一身的病了。
偏荣安侯府三小姐不知道荣安侯的心情,还在廊下与荣安侯夫人道:“幸亏爹爹素日和大哥并无多少父子情分,不然大哥入狱,爹爹不知要多难过、
大哥也真是的,竟然闹出这样的乱子,害的我们荣安侯府还得给他掏银子贴补亏空。
真是丧门星。”
这话,荣安侯府三小姐原本是说给世子夫人听得,她就见不惯世子夫人平时自视清高的样子。
她不知道一早昏迷的荣安侯这时候刚刚醒,更不知道荣安侯对她口中丧门星大哥的感情。
荣安侯躺在房的床榻上,惊怒交加之下,竟然连撑着坐起来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他瞪着大大的眼睛,面容狰狞的想要用力,想要发出点声音,想要搞出点动静,却偏偏手不及抬起就重重落下,然后再也抬不起来。
他心如刀绞。
他最最重的嫡子,他最最疼的长子,就这么被抓了。
有关皇商盈亏,皇上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这次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莫大的剜心之痛令荣安侯低低沉沉的哭了出来,他被湿棉花堵住了一样的喉咙,终是发出一声低哑的咆哮,“啊!”
屋里突然发出声音,惹得廊下说话的几个主子慌忙进屋,却见荣安侯偏头瘫在床榻上,嘴角血迹将枕头湿了一大片。
大夫惊慌诊脉,再好的医术架不住荣安侯一连几日吐血。
这厢,荣安侯结结实实的病倒了。
整个荣安侯府笼罩在一层凄惶之中。
既担心荣安侯的身体,又要支付这次荣安侯府上交的盈利与账本实际核算出来的巨大窟窿,同时还要打点荣安侯府世子在牢里的事。
世子是侯夫人的亲生儿子。
儿子的罪名十有九是死刑,荣安侯夫人哭的死去活来。
而宫中,迎来了近些日子来第一个规模盛大的宫宴。
召国使臣被苏卿卿撵出了太子府,刚刚收获一巨额银子的皇上兴致颇高的给他办了一个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