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上响起了号角,速度飞速减慢,悬挂在船舷的小艇被缓缓放下,安靖亲自下船迎接陶侃。
杜弢骂了一句小人后就气呼呼的回房了,看来是对陶侃的怨念不小。
安靖很快就将陶侃迎上了战船,陶侃自从见到了安靖,握着安靖的手就再也没有松开。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果真是风姿卓绝的少年英雄,哈哈!”,陶侃笑得中气十足,看的出来他年纪应该不小了,可脸上却放着红光。
“前辈也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果然是道骨仙风的神仙人物。”
“哈哈,嘴还挺甜!不过我很开心,以后就不要叫前辈这么生分了,我也不敢在你面前自认前辈。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陶伯伯吧,前不久我跟秦州伯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啊,真是谢谢陶伯伯了!族中长辈都叫我小靖,陶伯伯以后也这么叫我吧!”,安靖赶紧感谢。
看样子安游信东去的路途上肯定遇到过一些麻烦,陶侃肯定是出面帮忙了的。
“好好好,那我就叫你小靖了!”,陶侃一直在笑,像极了一位慈祥的长辈,气氛从头到尾都很融洽。
邀请陶侃进入船舱后,安靖又将船上的众人为陶侃介绍了一遍,众人自然也是寒暄了一番。
陶侃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淡然,哪怕是面对刘曜和慕容吐图也是如此。
“杜弢呢?杜弢那厮呢?他躲起来了?”,陶侃在人群中看了两大圈也没有发现杜弢,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过还没等安靖回答,他又接着说道:“躲着也好,这个反贼,以前还可以指着他的鼻子骂,现在见了他还得行礼,真是十分别扭!”
“陶侃老贼!你就惯会在人背后说你杜爷爷的坏话,谁说我躲着你了?”,杜弢不知道从哪里又蹦出来了,可见他一直就在附近。
“哈哈,你这贼子,惯会藏头露尾!”,陶侃毫不生气,指着杜弢的鼻子开口就骂。
这两人一怼就是好一会儿,杜弢显然处于绝对下风,很快就败下阵来,气呼呼的又跑掉了。
“陶伯伯,你跟老杜究竟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这小心眼的贼子”,陶侃苦笑不已:“还不是在战场上被我戏耍了两回,面子上过不去呗。
咱不说那厮了,听闻你从竟陵回返,我老人家就一路从江州浔阳郡日夜兼程而来,早就已经困顿不堪了,不知你这船上可有客房?”
“当然有,我这就带陶伯伯去!”,安靖连忙领着陶侃往舱内而去,心里却很清楚,这只是陶侃的借口而已,他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
果然,进入客房后,陶侃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了起来。
“陶伯伯,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陶侃的表情有些凝重:“天虚子师兄有消息传回来了。”
“啊!天虚子前辈怎么说?”,安靖也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天虚子和荀况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去美洲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唉……”,陶侃先是叹了一口气才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太难了!”
“他们按你所说,穿过幽州,穿过大燕国,一路往东北而去,还果真到达了那个有神界之光照耀的,日月轮换需要半年的地方!
可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滴水成冰,寒彻骨髓,洪荒巨兽成群出没。不过这些都可以克服,最要命的是两样东西。
一样就是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漫漫长夜,在这样的黑夜中,什么牵星术,堪舆之法通通没了效果。
大家不知道白天黑夜,感觉不到时光流逝,久而久之很多人都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