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身后只有十万,还有十五万大军正从决水而来,两日之内即可到达。杜弢和李矩任由你再次吸引我的大军,其心可诛!”
好简单粗暴的离间计,对别人有用,但对安靖一点用都没有。
“你北边还有这么多人?”,安靖吓了一大跳。
“我没有这么多人,但加上石勒的人,就有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那王公你可得小心点儿了,石勒这家伙,不是好人!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他的大军赖在豫州不走了,您就要头疼了。”
“这个不劳贤侄费心”,王敦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我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
“谢过王公,小侄愧不敢受!”
“好,那就此别过吧!”
王敦说完调转马头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安靖连马身都没来得及调转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号角声。
安靖心中一惊,举目四望,发现王敦左右两边的骑兵已经开始包抄了过来,而正面大队的步兵也同样开始举起盾牌向前推进。
我靠!玩阴的!王敦果然配得上老贼的称号!
“走,我们快回去,干宝,别写了,敌人已经杀过来了,快跑吧!”,安靖调转马头就跑,一边还不忘提醒干宝。
干宝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收起本子追着安靖而去。
两翼包抄的骑兵当然是不可能围住安靖他们的,否则寨墙上早就报警了,这只是一种威慑,不过也确实弄得安靖有点狼狈。
当安靖四人穿过寨门进入木寨时,左右两股骑兵已经在寨墙前方六百步处交错疾掠而过,他们高声呼叫的同时,也向木寨发出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箭雨!
六百步在劲弩的攻击范围内,但屈少朗没有下令攻击,对方的阵型太松散了,划不来。六百步差不多是对方弓箭最大的射程,木寨防护很到位,根本不怕。
骑兵队伍不断在木寨前飞驰而过,木寨上空的箭雨一直在继续,等到骑兵全部走完,箭雨完全停歇下来,木寨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矢,远远的看过去像一只巨大的刺猬。
当然,如此密集的箭雨并不仅仅是一种威慑,当木寨上的屈少朗放下手中的盾牌举目眺望时,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军卒举着兵器呐喊着冲了过来,此时距离木寨已经不足三百步。
“重弩准备,火炮装填开花弹,弓箭手准备,投石车准备,听我的命令!三,二,一,放!”
随着曲少朗的命令,攻城凿的呼啸声,反曲弓的弓弦声以及火炮的怒吼声顿时响成了一片,敌人的攻击线上立即飘起了大片血雾和烟雾!
紧接着,安靖这边的投石和箭雨又到了,再次激起了一朵朵血花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屈少朗丝毫没有留手,一开始就是饱和性打击,这也是一众将领商量出来的结果。如今的形势十分险恶,与其藏着掖着,不如上来就给对手当头一棒。
只有这样才能重挫对方的锐气,甚至会让敌人胆寒,否则一旦敌人的士气打上来了,那这场战斗就越发艰难了。
烟雾慢慢散尽,距离寨墙一两百步范围密密麻麻铺满了尸体,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无数受伤的人躺在地上扭曲哀嚎,而还活着的人早已吓破了胆,只知道转过身去向本阵疯狂逃窜!
安靖都有点被这样的结果吓到了,仅仅一轮攻击就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命如同草芥!
没有欢呼也没有呐喊,只有响彻天地的哀嚎声!
安靖一方很多第一次参战的士兵瞅了一眼外面的景象后,都忍不住蹲在地上哇哇吐了起来,只有老兵们在用随身弓箭点射倒在血泊中的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