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四年的盐税去了何方,殿下与草民心知肚明,草民该交的盐税一分不少,可是这税银到了上面就要克扣下来,等送到朝廷也已是所剩无几。”
“殿下呀,草民是贱民,是商人!那些个官员们他们要压在草民的头上,他们吃干抹净,这银子进了他们肚子就是吐不出来,他们会想尽各种办法去买田地,买家产,如果是这浙江上下官员同心协力,何愁这税银出不来,就算是五百万两很难,可是三百万两还是可以的!”
“草民早就已经想好了,若是殿下今年收了三百万的税银,到了今年冬天元旦之后,草民会把今年的税银提前交上!到了来年秋天之时,再把银子补上两百万!”
“可这只是草民一人的想法,那些人他们是断然不会同意把银子交出来的,可草民也是没办法,若他们同意把银子交出来三百万,一定让殿下带回去!”
看着沈正从可怜巴巴的,这朱松也不是非要逼他,他一个商人尤其在大明还是重农抑商特别严重的时期,那些官老爷就算是真要吃,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松得承认,他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官员都拿钱了,你这个商人能一点钱不拿吗?
可是终归大头不在他身上,可谁让他一直冲在最前面,和那些官员说不清道不明呢?
要按照锦衣卫以前的老办法,碰上这样的官员,那就是一个抓,严刑拷打,不怕他不往出吐钱。
可是现在永乐刚刚登基,朝野上下人心还未稳就更别说这天下了,有好多官员躲过一劫之后当场辞官回老家了,现在朝内还有很多官员的空位没补上来。
再说这些地方官,尤其是这些地方官,在某些程度上比朝廷内的朝官还要更加的重要,这浙江对大明来说多么重要,要是浙江乱了,那朝堂、天下何时才能回归正轨?
这也是朱松为什么这么费劲的原因,而且就算真查出他们什么来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随随便便提拔上来的吧,又怕能力不够,虽说这几个人贪,但好歹有些本事,内战四年浙江没乱,这就非常不错。
而这些官员他们也正是吃准了这个事儿,所以才这么大胆一直和朝廷周旋,和朱松下棋。
可要是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那以后自己在朝堂之内也就没办法立足了,更何况这个陕西、山西还等着钱赈灾呢。
朱松想了想,返回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沈正从见朱松回去了就知道他不走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殿下,草民不会给殿下找麻烦的,这上阳台帖殿下收下,也算是了了草民一桩心愿,我大明虽然经历内战,国力有所损耗,但底子还在,不久之后会重新返回正轨,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是放到王爷这样的皇亲国戚,权重人物的手里最安全。”
“而且此事过后,草民保证永远不会麻烦殿下!”
朱松看了一眼,那上阳台贴他知道这事可没有这么容易收了,那以后就很难从他们这条贼船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