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韩佑是被读书声给吵醒的,如同魔音入耳,无处不在。
朝闻道夕死可矣,朝闻道夕死可矣,朝闻道夕死可矣…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大过一声,还就重复这一句话。
韩佑揉着眼睛推开门,想骂,又怕打击王海。
其实韩佑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宽容,因为所有人对他同样宽容,王海好不容易有个下三滥的爱好,韩大少爷也只能报以鼓励的态度。
仲孙无霜正坐在石凳上,一笔一划地教着王海写字。
不得不说,王海的悟性真的是举世罕见,连仲孙无霜都极为震惊。
就特么一个“朝”字,王海学了一个多时辰,到现在还写成“早月”。
见到韩佑起床了,仲孙无霜笑盈盈的:“刚刚一位自称邬姑娘的女子寻来,正在正堂等候。”
“污姑娘?”韩佑挠了挠额头:“哪个?”
“说是宰辅家的人。”
“宰辅?”韩佑双眼一亮:“原来是那御姐啊,她来找我干什么。”
韩佑嘴上问着,脚下加快了步伐走向正堂,口不漱,脸也不洗。新笔趣阁
仲孙无霜撅着嘴,看向还搁那朝闻道夕可死的王海,轻声问道:“那邬姑娘为什么要找少爷,为何少爷一听是她就匆忙跑去。”
“闻道儿吧。”
王海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继续和“朝”字较劲。
已是快到午时了,老爹早就去上差了,韩佑到了正堂时,一身翠绿长裙的邬明月正站在右侧,仰头望着墙壁上挂的画作。
这些画作都是昨日宫中送来的,韩百韧一看自家好大儿“原谅”天子了,正好拿这些破画充充门面。
听到了脚步声,邬明月转过身:“韩公子每日如今日这般‘早起’吗?”
这就很不礼貌了,来别人家拜访,见了面不施礼也不先问好,还揶揄了一句,如果不是至交好友的话就很失礼。
韩佑揉了揉眼睛,嘴角上扬。
美丽的景色总是会令人心旷神怡,尤其是起床后就可以见到这种美景,心情会好上一整天。
邬明月真的很漂亮,即便是在后世吃过不少好猪肉的韩佑也是眼前一亮。
翠绿长裙将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不施粉黛的面庞白皙秀美。
所谓明艳美丽,必须是长相与气质并存,尤其是像邬明月这种气质,艳丽又带着几分高冷,可谓冰山美人。
长的丑的人不可能存在气质一说,就比如男人,长得帅,大家认为他是高冷,如果长得丑还冷酷,那不叫高冷,叫寒冰哥柏林。
邬明月不止气质如同坠入凡间的仙女,五官更是绝美,双眸清澈不失明媚,最让韩佑心泛涟漪的还是那与生俱来的冰冷气质。
邬明月这种女人天生就是矛盾体,明明有着令人望之一眼就心如火燎的容貌,却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气质,可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时又流露出丝丝妩媚。
韩佑就喜欢这种矛盾体,俗称反差。
韩佑只是以读书人的身份招摇撞骗罢了,从来没将自己当成一个读书人。
所以,不是读书人的韩佑,尽情的欣赏着,欣赏着邬明月的美,欣赏着她的艳,她的魅。
邬明月的秀眉微皱,很不喜这种被人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的目光。
韩佑就仿佛品评了一件稀世珍宝似的,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微微点头。
殊不知,这种表情更令郝明月心生厌恶了。
“韩公子,看够了么。”
“还差一点…额,差三个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