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赵甲卒,其中至少半数姓赵,自幼习武,善射,骑术精湛,另外半数,则是赵家在南地收养的孤儿,亦是自幼教授军阵上的本事。”
伏鱼象低声道:“当初在边关时只听闻过,未见识过,还想着不过是世家养的护院罢了,徒有虚名,如今再看,都是上过阵的好手,难怪赵家出关商队的护卫看着就不像善茬。”
“这得有两千人吧?”
伏鱼象没吭声,这种事不能说,别说两年,养两年这种轻骑都是犯了大忌,大声说出来,天子脸上也挂不住。
其实各个世家养私军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叫做“军”,其实就是私人武装,欺负欺负百姓可以,保护商队或者地盘打打山匪也没问题,不过真要是和正儿八经的军伍相比的话,那是对军伍最大的侮辱,尤其是南军。
以前伏鱼象在边关时听到这种事总是哈哈一笑,今夜才见识到了,赵家果然是赵家,这些私军的战斗力,绝不比南军差。
要么说是第一世家呢,人家养私军,养的都是步卒,全国朝养骑卒的,除了赵家也只有北地马家了,而且马家也不是养,马家人从小都是长在马背上的。
想来也是,都是自幼培养的,加上吃的好,日复一日的练,对家族又有着绝对的忠心,到了一定年纪就要跟着商队出关,若不然就入山剿匪,战斗力自然很强。
“赵豹误我,赵豹误我!”
被生擒的孙尚进被摁在地上,哇哇乱叫:“若不是他为一己私仇,岂会被你们擒住,赵豹误我!”
“我韩佑愿称你为大周演技之神。”
来到孙商家的面前,韩佑是真心佩服,自己,加上这么多人,丝毫破绽没有看出来。
韩佑伸手扒拉扒拉孙尚进头上的两根须子:“蛐大人,活,你肯定是活不了,争取个痛快吧,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孙尚进冷笑连连:“走狗,老子一个字都不会和你这走狗说的。”
韩佑刚要开口,余光扫到赵熊,连连撇嘴。
这赵家人,是一个比一个能装b。
站在门口的赵熊一伸手,来了五个黑甲骑卒,接头盔的,卸护甲的,擦剑上血的,还有点燃焚香去味儿的。
这也就算了,这群王八蛋过来打架还带丫鬟,只见两个面容姣好的丫鬟墩身为赵豹换上了儒袍,还有人端着铜盆给他擦手。
从头到尾,赵豹就是双腿一岔,双手一身,动都没动一下,衣服还完了,身体香喷喷,靴子都是别人帮他换的。
韩佑愈发确定赵家和造反这种事扯不上一起去。
这群孙子过的日子可比皇帝爽多了,当皇帝风险多大啊,当国朝第一时间,风险低不说,日子过的也比皇帝爽。
怪不得老八让赵泰当侍中,这一步棋实在是太高了,既能够挑拨赵泰和赵家,还能让赵家因为赵泰继续臣服朝廷。
收回了目光,韩佑望着孙尚进:“我没那么多功夫和你搁这耽误,问什么说什么,免得受皮肉之苦。”
“痴心妄想,老子不怕死!”
韩佑刚要打响指,赵熊开了口:“因你结发之妻与丧生幼子?”
孙尚进扭过头:“你知道我?”
“南地的官员,老夫了如指掌,哪怕是你这小小的县府。”
韩佑又想骂了,这老家伙比赵泰还能装b。
不用赵熊开口,丫鬟搬着一个放着软垫的舒适凳子走了过来。
韩佑刚要坐下,丫鬟突然一抽凳子,韩大少爷差点没坐地上。
丫鬟拧着眉:“这是给老爷坐的。”
赵熊哈哈一笑:“还是将军坐吧,老夫身体还成,站一会不碍事的。”
“赵熊!”跪在地上的孙尚进咬牙道:“你之大名,南地谁人不知,便是放眼国朝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为何要顺从伪帝朝廷,不如投靠秦王殿下。”
赵熊冷笑一声:“秦王殿下投靠老夫还差不多。”
韩佑刚要骂这老家伙真能吹牛b,孙尚进点了点头:“也行。”
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