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宇不听自己的话,陆瑶又气急败坏的对着管家吼道:“听到没有?他敢那么对我说话,你快点带人把他给我抓回来!”
“小姐”管家无奈的摇摇头:“当务之急是让老爷苏醒,不是去理会其他事情的时候。”
无视陆瑶那冰冷如刀般的目光,管家走到徐恩泽的身前,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我家小姐选择相信你,那就请你开始准备吧,如果老爷出现任何差错,我拿你是问!”
“放心!您绝对放心,我是专业的医生。”
与此同时,江宇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屁股刚落座他心里便升出了一丝后悔之意,但这后悔针对的不是别的,而是刚才他最后在商务车厢里说的那番话。
什么磕头治病,就冲那个女孩的态度,他就不应该给治!
看到江宇脸色不对,一旁的聂九好奇的问道:“宇哥,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就是遇到一车精神病而已,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聂九你好好休息,等到黄沙口之后我想麻烦会更多,现在我们首要任务就是,别把精力浪费在别人的身上。”
聂九十分懂事的点点头,而后便头靠向车窗,不再多嘴。
坐在江宇左边的少妇在听到他这番言论后,心里忍不住恨恨的哼了一声,但并不敢再去和江宇进行对话,别人不清楚,但她却是非常知道江宇的恐怖,凭空折断她的手指,这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
在她看来,这种事情报警或者是报告列车员,根本就没用,毕竟人类怎么能和身怀鬼神之力的怪物相抗衡呢?
恐惧并不能让少妇心里的怒火消退,反而让她更盛而起。
“等我下车,我就去找个寺庙,好好地超度一下你这个怪胎!”少妇余光瞥着江宇,在心里默默的发誓道。
同一时间,商务车厢内。
在江宇走后不久,徐恩泽就拿到镇定剂和藿香正气水,对着陆长宏进行了体内注射,当随着针管慢慢推进,陆瑶和管家那紧绷的眉头,也随之渐渐松缓下来。
躺在地上的陆长宏也不再颤抖,整个人从气血到呼吸都平稳了下来,伴随着藿香正气水的打开,陆长宏的精神状态得到了极大的缓解,那许久未示人的双眼,也在此刻渐渐睁开。
“爸!”
陆瑶激动的跑到父亲身边,单膝跪地,不断的摇晃着陆长宏的手。
而看到自家老爷没有大碍过后,管家喜笑颜开的对着徐恩泽感谢道:“多亏有你啊,小伙子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留一下,等到列车到站,我们一定会向你表达感谢的。”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徐恩泽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事实证明,专业的就是专业,不是那帮所谓的中医和跳梁小丑能够碰瓷的,我就在九号车厢,如果后面还有任何事情,你们尽管来找我!”
看着眼前这帮兴高采烈的陆家人,徐恩泽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兴奋。
他越来越庆幸,在刚才列车员走到他所在的车厢,问有没有人懂医术的时候,他果断选择站起,谁能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念头,竟然能换来如此大的回报。
黄沙口陆家,自己这后半辈子算是有着落了,就算是陆家不给他丰厚的金钱,只要对方帮自己提一嘴,那在黄沙口任何一家医院,都会为他敞开大门,大放绿灯!
而自己,却仅仅是不痛不痒的打了一管镇定剂,这种付出和回报,简直比中彩票还要夸张。
至于说陆长宏的病到底能不能恢复,那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就是让在列车上的这段时间里,保证陆长宏状态平稳,就算是到医院后,病情开始恶化,那他也不怕。
就像是之前江宇说的那样,他反手就把锅甩在医院身上,自己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陆家人也绝对不会说什么。
毕竟,陆家人心善这件事,在黄沙口那是有口皆碑的。
再退一步讲,陆长宏也未必就一定会出事,镇定剂可以安抚他的情绪和身体状况,让心肺血管都达到一个平衡点,这就像是电闸跳动,你拿胶带将其绑上一样,尽管治标不治本,但总归是有那么一丁点用处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陆长宏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刚开始吐出的都是黄色的粘痰,可随着咳嗽加重,吐出的竟然都变成了暗红色的血块。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到了,一个个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按着李长宏的胸口,试图让他来恢复平静,但这种无意义的措施,注定会是徒劳无功的。
站在旁边的徐恩泽更是呆滞如麻,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他的判断来看,李长宏心肺的确存在问题,注射镇定剂后出现反应也实属正常,可现在这种情况完全不在徐恩泽的预料当中,看着周围这些急忙慌的陆家人,徐恩泽脑袋嗡的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错了,陆长宏的情况,要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
这完全不是一管镇定剂就能解决的麻烦!
陆瑶见父亲情况危急,马上抬头看着徐恩泽怒吼道:“我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过来看看啊!”
“别着急,我看看.....我看看!”
徐恩泽来到陆长宏的身边,当他伸手去翻看对方的眼睛时,内心顿时犹如坠入寒冰地狱一般的绝望,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陆长宏绝对撑不到列车到站了,不出两个小时,他就得死在这辆列车上。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管家喝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常来说,我这个办法是绝对有用的,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徐恩泽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如果说陆长宏死在列车上,那他这辈子也算是彻底完了,刚才的喜悦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给对方看病,此刻出事,他连推卸责任的目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