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敢不敢多嘴了?”
二人纷纷摇头,表示不敢。
警告一通过后,车厢内的几十个乘客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闲话,全都乖巧懂事的挺直腰板在座位坐好,空气安静的让人仿若置身于幽寂的山谷之中,和方才那吵闹如市场般的场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处理完闲杂人等后,江宇再度看向陆瑶,这一次,他的语气和态度都要比之前强硬不少。
“你父亲的时间不多了,二百个头,你再不磕可就来不及了!”
冷冷的话语犹如一把沉重的铁锤,重重的敲打在了那位于陆瑶内心深处的警钟,她无助的看了一眼管家还有周围人,但这一次,没人再敢充当老好人,全都紧闭着嘴巴,纷纷躲避着她的目光。
“我磕,但你务必要救我父亲!”
陆瑶咬咬牙,双手拽着裙角,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闷响而起,站在她身后的管家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身为陆家的管家,看到自家被捧成心肝的小姐,如此丧失尊严的对着一个陌生男子下跪,他的心不比陆瑶要好受到哪去,但可是没有办法。
就冲管家的直觉来看,这江宇绝非是普通人,其实力和本事,当着是有说法的。
而且换个角度来想,这件事不能怪人家江宇,人家好心好意主动请缨过来帮忙,自己老眼昏花看不出人家本事,反而还任由小姐出言侮辱,磕头认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说到底,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
看着发丝垂落又升起的陆瑶,江宇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车厢内安静如夜,只有一道又一道的磕头声在空气中回荡,所有乘客都沉默的坐在座位上,双眼专注的看着前方和窗外,没有人敢去多看那么一眼热闹,就连闻声赶来的列车员,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也是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她们却是非常清楚这陆瑶大小姐的身份。
如今看到对方竟然不顾尊严的对着江宇疯狂磕头,这场面着实是让这帮列车员感到震惊,但相较于那帮傻子乘客,见多识广的列车员们心里倒是都有数,知道陆瑶能对江宇跪地磕头,那就说明,那江宇当前的身份和能量绝对不比陆家的低。
自己若是傻了吧唧的上前劝阻,那下场绝对会和那蜷缩在车厢角落里的两名骨折男士一样。
等到陆瑶磕到一百个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每一次低头俯身,都带着几分机械似的麻木。
“带我去看看那个老者!”
撂下这句话,江宇便转身朝着商务车厢走去。
看到江宇动身,管家一把拉起陆瑶,而后慌忙的追着江宇的身影而去,几人重新回到商务车厢后,这才发现,陆长宏的情况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对此陆瑶和管家以及其他人等,全部是心头一沉。
但不等陆瑶哭出声来,江宇又从兜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钢针。
从中取十根后,江宇弯身将其分别扎在了陆长宏的胸前,江宇下针极快,每一根针三浅一深,十几根钢针勾连成形,在陆长宏的胸口上绘制出一副好似“大山”般的图案。
面对江宇这一手操作,跪地抱头痛哭的徐恩泽也渐渐止住了哭声,满脸惊愕的盯着江宇的手头动作,不肯放松一分一秒,只因为这套针法施展下来,实在是太过于精彩和玄妙。
徐恩泽是西医,但平时也对中医有点研究,尽管他不懂江宇这手操作到底精彩在哪里,但是凭着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绝对不是胡乱下扎,更不是普通的施针方法。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三分钟的时间,车厢内静谧如墨染,每人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的大喘气,就会影响到江宇下针,等到施针结束,众人这才放下手,大口的呼吸起来。
取下针后,江宇说道:“一切完好,给老者喂点水,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管家和陆瑶当即松了口气,可仍不免有几分担忧的询问道:“这位先生,我想问一下,我家老爷这个情况当真是痊愈了吗?还用不用去吃点别的药物来巩固?”
“不用,他的心肺疾病,我都已经使其愈合,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犯这种毛病了。”江宇起身保证道。
来不及道谢,江宇便收起银针,将其放回盒内后,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商务车厢,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停留,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句话,看着他的背影,管家原本是想追上去亲自感谢几句的,可正当他刚迈步的瞬间,躺在地上的陆长宏就缓缓睁开了眼,紧接而来的,便是一口污血吐出在地。
“爸!你没事吧!”陆瑶紧张的问道。
“快把那个人给我带回来!!”
在这一刻,陆瑶心中顿生出万千怒火,她傻傻的认为,江宇根本就没有治好自己父亲的病,和那个徐恩泽一样,都踏马是没有半点真本事在身的,但就在这位大小姐,准备亲自起身去找江宇算账的时候。
孰料想,陆长宏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而后安抚道:“傻姑娘,爸没事,这口血吐出来后,我感觉浑身上下就跟回炉重造一样,舒服的不得了。”
看到陆长宏没事,管家也非常激动的弯下身,将其搀扶到座位上。
看着众人一个个如此激动的模样,又看到那跪在地上的徐恩泽,陆长宏心里不禁泛起疑惑,连忙对着半跪在自己身旁的管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人是谁啊?干嘛一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