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徐良小声,唤起了冥思之中的赵竑。
一夜夫妻百日恩。看来,皇帝是个情种,心又软,还舍不得旧人。
“吴兢那里,还查出什么没有?”
赵竑如梦初醒,回归正题,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周平的密奏,徐良的明察暗访,徐姬的上奏,吴兢是留不得了。
“回陛下,吴兢虽没有查出大事,但他风流自赏,和好几个女子纠缠不清,其中还有女子是有夫之妇,其丈夫虽然知晓,只能忍气吞声。”
“什么?他还有这嗜好?”
徐良的禀报,让赵竑一阵错愕。
这位朝廷大员道貌岸然,想不到还是个偷腥的馋猫,偏爱人妻,口味真重。
“陛下,要是深挖,吴兢肯定还有其它马脚。不过陛下就要动身去西北,时间紧迫,恐怕只能查到这了。”
徐良轻声回道。
只是一个“偷腥”有夫之妇,吴兢恐怕就难以翻身了。
更不用说,还有阻挠新政推行,阳奉阴违。
“只是一个拖延官妓从良,阻挠新政,就已经够拿掉他的乌纱帽了。何况还有这些黑料。这些个斯文败类,真是让朕失望!”
赵竑心头失望,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还有其他人作奸犯科的事吧。”
徐良专门来,恐怕不止一个吴兢。
“陛下,还有御史中丞陈端常,事情也是不小,足够明正典刑了。”
“陈端常?”
赵竑又是一阵惊愕。
果不其然,细查之下,有几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
“陛下,这是有关御史中丞陈端常触犯律法的奏折和罪状。钱塘知县曾士元因苛刑打死嫌犯及贪墨入狱,为了立功减刑,他供出,御史中丞陈端担任大理寺判官时,曾接受他的贿赂三万贯,为其脱罪。另外查出,陈端为工部郎中李寿贪墨上下奔走,得贿赂宅院一座,价值不菲,另有美姬三人,名贵字画三幅。”
徐良说完,把一叠“罪证”递了上来。
“美姬三人,他都年近花甲,受得了吗?”
赵竑看了几眼,把“罪证”扔到了桌上。
不作不死,这真是无可救药。
“陛下,户部侍郎刘弼,其为人倒是刚直,但他为官苛严,曾虐民致死。还有其他几名官员,如刑部尚书葛洪,对陛下西北用兵不满,煽风点火。”
“这个老滑头,他的位子,早该换人了!”
赵竑冷哼一声,继续问道:
“眞德秀和薛极几个执政大臣,他们怎么样?没有什么事吧?”
要是参政大臣们也都遭了,可真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了。
陈端常道貌岸然,犯的不仅仅是贪墨,而是枉法。刘弼虐民致死,原因复杂,没有贪鄙,可以网开一面。
至于葛洪,刑部尚书位置事关根本,不能让这个老油条再混了。
“陛下,自从反贪法推行以来,真相公几人都还规矩,虽然有吃喝,也收些礼物,但都不值钱。臣在奏折上列了单子,陛下可以过目。”
徐良递上奏折,赵竑瞥了几眼,轻轻合上。
“徐良,你把官员们作奸犯科的案件都整理一下,几个大臣如御史中丞陈端、临安府尹吴兢、御史唐麟等,都单独写好奏疏。后日早朝前,朕一定要收到。”
事到如今,只能是以毒攻毒了。
“陛下放心,臣明日就会办好此事!”
徐良暗暗吃惊,赶紧点头领旨。
这一下,朝堂上可是要风起云涌了。
“另外,徐氏的案子,你亲自去办,先别让徐氏出行,不能让人出事。”
赵竑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这件事私底下办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既然主和派们上蹿下跳,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陛下,徐姬想留下,又不曾失身,曾被逼跳湖,可见刚烈。你怎么让她走了?”
徐良诧异地问道。
看样子,徐姬是想留下。赵竑就不想来个旧情复燃?
“难道把她真留下吗?后宫一锅粥,人心难测,个个都有小心思。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赵竑摇了摇头。
皇帝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看看周秀娘一家人畏畏缩缩就知道了。平民百姓的夫唱妇随,比这可强得多。
更不用说,杨意和李惟名不对付,鸡飞狗跳,不要太热闹。
话说回来,不搞定朝堂上的这些牛鬼蛇神,他又怎么可能安心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