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射击操作复杂,因此要排成五六行,才能形成连续的射击。一定要记住,熟能生巧!只有无数次的操练,才能在战场上更好地杀敌!”
教官在火铳兵大阵前走动,大声呐喊,等他走到大阵一旁,这才大声喊道:
“五连击!射击!”
军令传下,火铳兵们一样,对着前方的木板,扣动了扳机。
较场上硝烟弥漫,还没等硝烟散去,火铳兵们一排打完,另外一排跟着射击,射击完的开始装填弹药,射击一波接着一波,绵绵不绝。
“好家伙!这得有百步吧。百步破甲,这足可以取代弓弩了!”
“近万人射击,这比霰弹还密集,千军万马也受不了!”
火铳杀伤力不俗,众将都是大开眼界。
“你们不知道,自发火铳还有一把铳剑,可以装在火铳前面,肉搏时和长枪一样使用,可是厉害!”
贾似道又得意扬扬地卖弄了起来。
皇宫的禁军,金陵讲武堂的卫士,都已经装备了自发火铳,他见识过,所以知道。
“这样说来,以后这长枪兵也不用了!这火铳,可是厉害!”
向似璧摇摇头。能造出这种多用途的火铳,江南兵器制造司的工匠们,真是不简单。
“那不是田教官吗?他怎么亲自训练起火铳兵了?”
刘克永眼尖,看得真切,惊讶地叫了起来。
众将仔细看去,果然,指挥火铳兵操练的,竟然是江南兵器制造司的主事田义,也是金陵讲武堂原来的火器总教官。
“田教官以前就是讲武堂的火器总教官,他指挥火铳兵操练,可见陛下对火铳这新火器很是看重!”
“不错!这近万人一波波地打下来,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众将说着话,大校场上的火铳声已经停了下来,火铳兵们开始休息,田义走开,似乎有其他教官过来,接手了校场上的火铳操练。
田义牵马出来,看到校场外面的杜庶等人,不由得一愣。
“杜庶、向似璧、贾似道,你们都来了!”
“田教官,你去哪里?我们请你吃饭,怎么样?”
杜庶上前,笑眯眯地说道。
“就是!田教官,我们都好久不见了。学生请老师吃饭,你不会拒绝我们吧。”
贾似道也是满脸笑容,十分的殷勤。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田义微微一笑,对弟子们的热情,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要回兵器制造司,那边忙得不得了。我还要督促火器的生产,快速补充军中。咱们下次再约吧。”
“田教官,你这么忙,是不是要北伐了呀?”
田义上马就要离开,向似璧忍不住一句。
“北伐?我真不知道!”
田义马上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
“临安城金陵城都在募捐,陛下马上就要来金陵城。要不,你们去讲武堂看看吧。也许能探出些什么消息。”
田义离开,众将面面相觑,杜庶大手一挥。
“走!去讲武堂!”
金陵讲武堂只有两里不到,众人临近讲武堂的校门,忽然,雷鸣般的呐喊声从金陵讲武堂中传出,杜庶等人都是不由得一惊。
“怎么了?”
“难道说,有人在金陵讲武堂闹事?”
众人都是一愣,向前走了几步,已经是金陵讲武堂的大门。门口的卫士肃立,肩膀上背着的,正是带有铳剑的自发火铳。
众将还来不及仔细观看,金陵讲武堂的大门打开,一群打着横幅,穿着金陵讲武堂制服的学子鱼贯而出,有男有女,他们嘴里喊着“北伐”,拿着传单,端着募捐箱,向着正南天津桥的方向而去。
“挥师北伐!收复中原!”
“北伐大业,都来募捐!”
众学员群情激昂,大声喊着,经过杜庶等人身边,向众人塞了传单,还热情洋溢,让众人募捐。
对自己的学弟学妹们,众将自然是慷慨解囊,杜庶捐完款,心疼之余,拿起传单一看,心脏不由得突突跳了起来。
“……讨伐……檄文!”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
一旁的贾似道,已经迫不及待读了起来。
“……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好大的口气!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
“这是……这是要北伐了吗?”
向似璧忍不住一句,额头的汗水都冒了出来。
金陵讲武堂,朝廷的重大军事政令,一般都是从这里发出,蔓延至整个大宋。
金陵讲武堂的学员们高喊“北伐”的口号,军心期盼的北伐,应该就要开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