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烈冲阵,宋军骑阵非但没有溃散,反而似乎斗志昂扬。相比之下,蒙军骑阵,似乎损失太多,已经折损过半。
“勇士们,冲溃宋军!”
宋军右翼大阵,忒木台指挥着麾下重新集结的骑兵,向宋军右翼大阵直接撞去。
宋军右翼大阵没有了骑兵遮护,正好可以趁机冲溃。
“还来!”
李唐一声令下,宋军火炮再度打响,实心铁球、开花弹、霰弹,冰雹一般,直奔汹涌的蒙军骑阵。
弹流狂风暴雨,奔腾的蒙军战马纷纷栽倒,惨叫声悲鸣声不断,无数蒙古骑兵跌落马下,无数的蒙古骑兵被抛于马下,无数蒙古骑兵被铁蹄踏过,骑阵中一片片的腥风血雨。
炮火猛烈,蒙古骑兵割韭菜般倒下,骑阵被打的参差不齐,一些骑阵部位被打的深陷,许多蒙军被打的解体,炮火过于残暴,无数蒙古骑兵向后掠去。
有向前者,有后退者,人马死尸遍地,挤成一团,宋军火炮更加猛烈,蒙古骑兵死伤无数,死尸堆积如山,鲜血汩汩,染红了原野。
终于,所有的蒙古骑兵忍受不了火炮带来的血腥屠杀,选择了向后纷纷逃去。
“兄弟们,冲阵!”
曹友万双腿猛夹马腹,带领宋军骑兵,冲向仓皇退来的蒙古骑兵。
铁蹄声阵阵,双方骑士铺天盖地,相向而行,原野上烟尘滚滚,箭矢漫天,两方撞在一起,又是落马无数。
冲阵分开,两军重新集结,又一次的冲阵之下,东西两翼的蒙古骑兵不约而同,选择了撤兵。
死伤累累之下,他们已经没有了战意,也没有了战力。
曹友万踏下弓弦,上好弩箭,大喊一声。
“兄弟们,追击!”
军令传下,宋军骑兵漫山遍野奔出,追逐仓皇撤去的蒙古骑兵残阵。
宋军后阵,蒙古骑兵不惧伤亡向前,羽箭满天都是,直奔宋军。
“稳住,射击!”
田义大声呐喊,羽箭射在他的铠甲上,有气无力,纷纷落地。
比拼伤亡,看谁先撑不住。
如果连这五千骑兵都对付不了,还怎么恢复燕云十六州,还怎么和窝阔台们争夺天下?
“不要怕,有铠甲防护,最多受伤。越怕越容易被对方射杀!”
田义看向蒙军骑阵,火炮猛烈的杀伤之下,已经有蒙古骑兵打马,向一旁掠去了。
胆都怯了,还怎么决战?
羽箭呼啸,火铳声不断,双方不断有人倒地,蒙古骑兵依然滚滚向前。可无论他们如何凶猛,却始终冲不破眼前五六十步的弹幕。宋军火铳兵排列整齐,他们不惧生死,只是扣动扳机,有人倒下,立刻被其他宋军补上。
有一些侥幸者冲出了火铳射击,立刻被宋军的震天雷炸的血肉模糊,人马纷纷倒地,死状不堪入目。
“杀宋狗!”
部下死伤惨重,哥撒儿眼睛血红,他挥舞着铁棒,指挥着剩下的蒙古骑兵,疾奔宋军,要做最后的努力和冲杀。
这些天杀的卑劣的宋军,分明挖好了陷阱让他跳。他的五千铁骑,就这样没了?
宋军大阵中,看着哥撒儿和他的数百部下被火铳弹雨所淹没,田义轻轻摇了摇头。
宋军火器凶猛,蒙古骑兵胜在骑射,对付超出时代的火器,蒙军没有任何赢的把握。
宋军火铳打的太密集,太猛烈,蒙军残骑再也忍受不了巨大的伤亡,稀稀拉拉百余骑,纷纷向着南方逃去。
火铳兵大阵中,田义拔掉自己甲胄上的羽箭,扔到了地上。医官赶紧上前帮他包扎。
“下一步,就要看攻城战了。”
田义看着高大的燕京城,眉头又是一皱。
要拿下如此坚城,恐怕要伤亡不少。
“宋军火器犀利,士卒训练有素,作战又悍不畏死。虽古之虎贲,亦难以争锋啊!”
城墙上,燕京课税使陈时可,叹息一句。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口温不花,对方紧盯着城外战场,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言辞。
耶律歹古看着血肉横飞的厮杀战场,目瞪口呆,寒气顿生。
如此凶猛的火器杀伤,如此强大的宋军骑兵追杀,蒙古骑兵,还能剩下多少?
“我的骑兵!”
史天安眼神痛苦,连捶了几下垛墙。
张弘言则是目光呆滞,看着城外一声不吭。
纵横天下的蒙古骑兵被宋军骑兵肆意追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看来,只有守城了。
城墙上所有的燕京城官员,包括口温不花自己,都是面色难看。
原野上,宋军骑兵拼命追击,箭矢腾空,遮天蔽日,直奔逃窜的蒙古骑兵。宋军大阵中,两百门线膛炮一起打响,炮弹潮水般飞向蒙古骑兵人数,一片片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惊慌退去的蒙古骑兵不断栽于马下,他们只顾逃窜,似乎没有了斗志,原野上尽是乱糟糟的撤逃场面。
“开城门,放骑兵入城!”
口温不花面色阴沉,冷冷下了军令。
城外的战局胜负已经明了,现在就等着宋军前来攻城了。
耶律歹古心头一惊,脸色不自觉沉了下去。
口温不花选择了守城战,继部下骑兵死伤无数后,他的三万辽东子弟,又不得不为马前卒了。
燕京城东西北三面城门大开,蒙古骑兵仓皇撤入了城内。看起来,回来的不超过三四成。
宋军骑兵一路追击,拼命砍杀射杀,一直到了护城河外,城头蒙军的火炮响起,宋军骑兵才悻悻退了回去。
耶律楚材看了看城外尸山血海的惨烈战场,恍恍惚惚下了城墙。
野战都惨败如斯,守城战又还能坚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