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就答应,因为他还不知道明濯的目的。今日的天海宅邸不对劲,他们这样大剌剌地走动,居然没有碰见一个天海御卫,或许真如明濯所说,他们正在一个古怪的“局”里。
小洛胥跟着明濯,一是因为明濯修为莫测,超出了他的预期;二是因为明濯在亚父包围里为他解了围,又把昏倒的他抱回室内,始终没有伤害过他。他记着这份恩,也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倘若明濯对他这样,只是一时兴起,那他就必须让明濯一直觉得他“有趣”,所以他既不能太听话,也不能太顺从。
“知道名字就能叫独一无二的吗?”明濯抬脚跨过亚父的尸体,发现自己来时的垂帘和通道已经不见了,“你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叫我最最寻常的那个。”
小洛胥问:“最最寻常的是哪个?”
明濯道:“自己想。”
“总要给我一个提示,”小洛胥也跨过亚父的尸体,“不然这要怎么猜?即便我是我,也不一定了解另一个我。”
明濯回头,饶有兴趣:“你怎么知道还有一个你?”
“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想要变四个人,那不就只能是两个你和两个我吗?”小洛胥咬了一大口果子,表情无害,语气却微妙地透露出几分明濯熟悉的狡猾,“你戴着我的指链,又知道我的卸甲秘咒,一会儿说我大了会咬人,一会儿又说我小了太霸道。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认得另一个我。”
他吃了果子,顺手把果核塞到小洛游嘴里:“要说最最寻常的称呼,我猜猜看,我是不是总叫你‘储君’,或者‘君主’?”
小御君银发乱糟糟的,氅衣也裹得斜歪歪。他个头还没明濯高,气势已经初见锋芒。都说三岁看老,明濯微微抬起下巴,琥珀瞳要笑不笑,鼻间轻哼似的:“可见世人说得没错,一个强横难缠的匪盗,小的时候就很强横难缠。你怎么知道我是明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