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义同志带队，文化厅出车，胡台长你派三个人，主持，摄像、文案。明天到有义办公室报到。时间长短由有义同志确定。”

胡台长说：“四个人太挤了点吧。”

莫副部长说：“那就由你派台大一点的新闻采访车。而且我也要跟你说，有些同志向我反映，你们电视台少有成绩，记者主持都很牛气，要车接车送。

一个记者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当记者的时候，凭一双腿，到了农村翻山越岭，动不动说挤。这样的记者开除几个，他们就不会说挤了。”

胡台长被莫副部长训一顿，尴尬地笑道：“好的，我不是说人挤，就是器材多。”

段有义说：“你出一台车，我还带个司机，就不挤了。按莫部长的要求，明天上午赶到我办公室。台长，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到时韩省长要看片子的，请你选出精兵强将。

我们都是同事，一个系统的，老熟人了。熟人是熟人，工作是工作，如果派的人不得力，我就中途退人呢，省里不要我负责则已，要我责任，我就只坚持原则呢。

当着莫部长的面，我也把我的要求提出来，到时，不能如期完成任务，或者片子拍得不理想，我就只好跟赵部长、刘省长如实汇报。”

段有义拉虎皮当大旗，毫不客气地给胡台长先来一个下马威。“

莫副部长说：“有义讲的有道理。就这么一件事，你去落实。”

胡台长心里虽然有气，但被莫部长、段有义这么左右一顿夹击，也不敢违抗。在大领导面前，小领导不过是棋盘上一粒棋子。

他把你摆到哪儿，与你工作干得好不好无关。只与他对你满不满意有关。

胡台长只是电视台的台长，与省领导隔得太远。省领导不会当面向他下达什么指示，都是通过宣传部来下达。

所以，莫副部长的话，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省领导的话。

“好的，我一定选最好的人员，明天到段厅长那儿去报到。”

次日上午，电视台的三人嘻嘻哈哈，边说边笑，由桂生领着，走进了段有义办公室。

段有义没有泡茶，先跟他们讲了一通重要性之后，最后说道：

“昨天当着你们胡台长讲了，不服从指使的，中途我会退人。翻山越岭叫苦的，有小姐少爷毛病的，现在可以提出来，我可叫你们胡台长换人。

片子拍得不满意的，我没有权力处分你们，但可以向莫部长，刘省长，赵部长汇报。换个岗位或者开除都有可能。

丑话说在先，你们不睡觉也要把片子拍好。”

三位记者被段有义板着脸孔一训，进门就来了个下马威，连忙点头不迭。

厅里安排陈镜出车。

段有义很有风度地走出办公室，坐上车子，说：“出发。”

那辆新闻车跟在后面，主持人小芳说：“连去哪里都不告诉，难道要保密？”

司机说：“陈司机告诉我了，先去之县，再去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