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到文化厅当纪检组长,也过得不是很愉快,天天要巴结杜颂然,只有陆皓明上任后,他才学了很多技巧。
当官没有技巧,就是被下属逗着玩。上州市这鬼地方比文化厅复杂多了,很多人都是些老油条。通过陆皓明整风,现在才好转了一些。
坐了一阵,他才打了一个电话给陆皓明:“书记,给郑厂长打了一个电话,下了死命令,叫他在十二月五日前必须举行庆典。”
“对,人都是逼出来的。不能讲客气。”
陆皓明放下电话,他对段有义还是比较满意。这个人是有股钻劲。你不必把话说透,他也不像知行一样,要你点明,会自己去悟。
想起知行,他突然觉得有点伤心,除了到统战部去报到那一天来打了一转之后,事后就没来过了,便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唐知行,有空吗?有空啊,那到我这里来一下。”
六七分钟后,知行来了。他讪讪而笑,叫了一声“书记好。”
卓航进来泡了茶,把门关上。
陆皓明笑笑,说:“知行啊,你也不到我这儿来坐坐了,对我有意见?”
唐知行满脸飞红,笑道:“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就好。上州不比之县,也不比无何,这复杂得多。你呢又是个文人。心思好,总是以美好的愿望猜度别人。
这点本来没错,但是,这地方以前都被鲁欣等一些人带坏了,人人为着自己的利益。你以美好之心猜度别人,别人就利用你的善良搞小动作。
所以啊,用些手法不是不善良。”
说到这里,他和善地望着知行,知行很拘谨,面带笑容地听着。
陆皓明觉得应该讲透:“我开始也不善于斗争,很善良很天真,为什么呢,碰上了汪局长,他本身就爱才。
我在他手下过得愉快,后来碰上陶之春,郭萍这些人,在你伯父的教育下不断成长。才知道如何与人斗争。”
陆皓明感叹道:“生活就是斗争啊,没有一处平静的地方。我陆皓明在这里还可以保一保你。我走了,你得自立。所以,不来我家,你就错了。”
唐知行被陆皓明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陆皓明一见,严厉地说:“不要流泪,一个男子汉流什么泪呢?”
说完,指了指纸巾盒。知行扯了几张纸巾,擦掉了眼泪。
“好好干,你还是以文才见长,以后去研究室。让研究室主任去文化局当局长。”
知行才转涕为笑,说道:“书记,我愧对你,也许是我这个人真的太善良了……”
陆皓明打断他的话:“善良是种好本质。但别人不善良时,我们就学会对付人家。你看,文化局我就一直没配局长。
不配局长能运转吗?一样的运转。为什么?让一副局长主持工作。他不认真工作,我就找他的麻烦。但是,又不能让他当局长,因为年纪大了。”
知行说:“去政研室,我愿意。”
陆皓明说:“要你当个统战部副部长,你就萎靡不振。认为我不信任你。不说到我家,连我办公室都不来,小孩子做法啊,你要多跟段有义接近,多学习人家在逆境中崛起。何况你还没处逆境。
到了政研室好好干,多写出几篇在全省、全国有影响性的调查报告来。久之,你就成了这方面的专家和权威,调省政策研究室都有可能。”
知行说:“书记,我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不用谢。两个月之后到位。你心里清楚就行。”
知行站起来,鞠了一躬才行。
陆皓明坐在那儿,心里感叹,人岂能无私,又岂能无情?唐局长对我太好了啊。可这知行,也只能做文字工作。
下次用人,不能徇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