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样说,季天成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这家伙和很多爱喝酒的人都有一个共同习惯,只要喝酒,就不吃饭,哪怕下酒菜都不会多吃几口。
接着季天成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也只顾干饭,直到正对面的雅间里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我才抬起头看过去。
“明月。听说你弟弟这次去黎城,是因为一个叫夏雨婷的女人?”
雅间里坐着四五个年轻人,说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三十岁左右,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旁边叫明月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标准的鹅蛋脸,透过窗帘能看到她脸上略显疲惫,困意十足,看得出来,女人并不是经常熬夜。
既然眼镜青年提到夏雨婷,那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美丽女子,肯定就是胡家的成员,而她弟弟,也正是胡哲。
我着实没想到随便吃顿饭,就能遇到胡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
“几年前,爷爷和夏雨婷见过一面,她也深受老爷子喜欢,所以爷爷想让胡哲把夏雨婷带回胡家,住一段时间。”胡明月说。
眼镜男略带惊讶说:“噢?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胡老都这般看重?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认识认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夏雨婷能得到胡老的重视,也是她的荣幸,可胡哲却迟迟未归,难不成他在黎城遇到什么麻烦了?”
胡明月轻摇头说道:“这几天没有联系,我也不是很清楚。时间太晚了,我真的很困,就先回去了。廖哥,多谢你们热情款待,有机会的话,去我们胡家,我再招待几位。”
说着,胡明月就站起来。
姓廖的眼镜男也起身说:“明月,这么晚了,要不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没事。”说完,胡明月就从雅间里走出来,款款下了楼。
姓廖的青年还是把胡明月送下楼,过了一阵才返回楼上,刚走进雅间,一个背对着我的女人就忍不住说道:“哥,我刚从黎城回来,黎城的事情,我最清楚。”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但看不到她的脸,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青年看着女人无奈地说:“你还说,家里让你相亲,你却拍屁股去了黎城,男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老远赶过来,却连你的人都没看到,你知道当时我们有多尴尬吗?到现在老爷子的气都还没消,等你回去,有你好果子吃。”
“哥,你最了解我了,相亲这种事情,我廖梓彤怎么可能接受?再说你也不看看那家伙长得什么样,五大三粗肥头大耳,我看到他都恶心,怎么跟他交往?哥,爷爷真的很生气吗?你可一定得救我呀!”
“人不能只看外表。他虽然长得一般,但背景却不容小觑。”
“别说了,我宁愿出家当尼姑,也不会跟那货交往!”廖梓彤态度决绝地说。
眼镜男轻叹一声,最后说道:“你最近先不要回家,等老爷子气消了再说。对了,这段时间胡哲到底在黎城干什么,一个小家族的女性能被胡家看中,本就是一件荣幸的事情,难道她还不答应这门婚事?”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倒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听说那个夏雨婷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胡哲去黎城之前,两人就已经发生了关系。所以胡哲知道这件事后,直接恼羞成怒,原本夏雨婷能做夏家的继承人,但因为胡哲强行插手,于是胡家就把夏雨婷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定为继承人。还有,那个夏雨婷好像也被抓起来了。”
闻言,眼镜男不由得皱起眉头,“居然是这么回事,难怪胡哲迟迟没有回省城,怕是没脸回来吧。”
“哥,胡哲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心里都清楚,所以夏雨婷拒绝他的追求,也是情有可原。”
“话虽如此,可她这样做,也会让胡老爷子颜面尽失。当初文家想和胡家联姻,都被胡老爷子拒绝了,如果黎城的事情传到省城,岂不被文家耻笑?”青年说。
“那倒是,文家这些年爬的很快,现在已经有和胡家平起平坐的意思,而且被联姻的那个女人我也见过,长得不错,结果胡家却拒绝了,原因居然是因为胡老爷子看上黎城夏家的小辈,那件事之后,文胡两家的关系也不太好,胡老爷子聪明一世,却为了夏雨婷得罪了文家,我实在搞不明白那个夏雨婷有何过人之处。”
青年扶了下眼镜,有条不紊地说道:“胡老那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要是人人都能猜到他的心思,胡家也不会有现在的高度。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夏雨婷身上一定有胡家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青年低头看了眼手表,又说:“太晚了,我们也走吧。”
不大一会儿,廖梓彤兄妹和另一个女人就出来了,直到廖梓彤转身面朝我这边的时候,我才认出来,原来她就是那天在黎城,我把车停在路中间,后来训斥我的那个女人。
怎么是她?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种“缘分”,我怕被她认出来再找我麻烦,于是急忙埋头干饭,廖梓彤倒也没有注意我,很快三人就下了楼。
季天成当然也听到刚才那些对话,但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永远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于是从饭店出来后,我和季天成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两间房住下来。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省城虽然很大,但我还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陈雨墨的消息。
可我没想到的是,刚从房间出来,一个女人就撞进我怀里,女人好像被撞疼了,下意识地摸着胸部,抬起脑袋,满脸都是怒火,居然正是廖梓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