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即使没有这场决斗，封流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但若说不是如此，赵无疆又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所以这些天来，他的心神都显得格外烦躁。

他哪里知道，封流之所以答应决斗。

一是因为他没有武德，输了也不打算自裁，因为天命气运的存在，帝释天也拿他没有办法。

二是因为他的确是想借生死境地来提升实力，不过逼的对象不是他自己，而是其他人。

比如宁温婉，比如花婕妤……

“封流，你这次答应与萧君临约战，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在找死！”

赵无疆沉吟许久，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转过头去，严肃凝重地盯着封流，问出了他内心深处的疑惑。

封流瞥了赵无疆一眼，薄唇微启，笑道：“当时那种情况若是不答应，帝释天定然立马对你和其他人出手，牺牲你们保全自己？这是我封流万万做不到的事情。”

不愿意牺牲我们保全自己，却愿意牺牲自己保全我们？

赵无疆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理由。

随后眉梢一挑，狐疑地看着封流，似乎想从封流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但却只瞧见了满满诚恳，根本没有丝毫作伪。

这小子……是真心实意的？

他忽然发现。

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赵无疆本就是龙国最后一个太监，在皇宫里待过，里面的人情冷暖他看的再明白不过，也悟出了一个道理。

这世上，唯有利益永恒，其它都是虚妄。

所以他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之前出手帮助封流，也只是因为赵楚然罢了。

可现在，他对封流的印象完全转变了。

像封流这般做起事来狠辣果断，实则内心深处敢爱敢恨，重情重义的年轻人。

在他一生中几乎没有见过，倒是不枉他倾力相助。

想及此处，赵无疆叹息一声，他站起身来，拍拍封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唉，这人呐，想要做大事，登巅峰，很多时候不能太重感情，否则就会成为一个致命的弱点！”

“这一次的情况就是如此，帝释天看穿了你的软肋，知道你太善良，才会以此来逼迫你与他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