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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注视了乔梁半天,关民不紧不慢开口了:“小乔,西北那么多县,你为什么会到最落后的凉北来挂职?”
关民的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却很深沉。
听关民问起这个,乔梁一怔,自己到凉北挂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期间还经历了一番死去活来的折腾,关民为何此时问起这个?
在某种下意识的敏感下,乔梁不由觉得,以关民的级别和身份,他这话不是随便问的,他既然这么问,应该有一定的目的和用意。
但关民是何目的和用意呢?乔梁一时想不出,脑子飞速转悠着,让自己来凉北挂职,是廖谷锋特意安排的,关民此时问起这个,会不会是他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此事,一来想自己是否对他说实话,二来,基于关民和廖谷锋一直以来的微妙关系,廖谷锋这安排会不会让关民多想了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关民并不知道自己是廖谷锋安排来凉北的,他只是随口问问。
但在当前的氛围下,乔梁下意识觉得关民知道的可能性大。
基于这种判断,乔梁觉得自己得给关民说实话,一来此事光明正大,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二来,如果自己用其他原因搪塞关民,即使现在能忽悠过去,但日后关民一旦得知自己对他撒谎,那或许会因为这件小事彻底改变关民对自己的法和印象,甚至会影响自己今后的前程。
小人物的命运都是掌控在大人物手里的,一旦被大人物不好,大人物简单一句话,甚至一个暗示,就足以改变小人物的仕途命运。
想到这里,乔梁决定实话实说。
“关记,其实按照西北组织部门的安排,我最初是被分到金城附近的一个县挂职的,只是廖记在挂职人员分配名单的时候,我被他调到凉北来了。”
“哦……”关民点点头,“对把你调到凉北的原因,谷峰同志是怎么告诉你的?”
关民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在告诉乔梁,即使乔梁不说,他也能猜到廖谷锋和乔梁有过单独谈话。
乔梁感到关民在牢牢掌控着谈话的主动,快速想了下,道:“在刚到金城的时候,廖记和我单独聊过几句,对把我调到金城的原因,他说的很明白,那就是要让我在最艰苦的地方接受锻炼、锤炼和磨练,让我在真正的锻炼、磨练和锤炼中获得成长。”
虽然乔梁此时感到有些被动,但他还是没说实话,其实刚到金城的那晚,廖谷锋接见乔梁的时候,乔梁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凉北挂职,更不知道这是廖谷锋特意做出的调整,而是第二天才知道。
听了乔梁这话,关民一时没有说话,用莫测的眼神着乔梁。
关民这表情,乔梁心里又感到紧张,道:“关记,我是如实给您汇报的,廖记真的是这么告诉我的,而且我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乔梁最后一句说的是实话。
关民犀利的目光着乔梁,接着轻轻呼了口气:“这原因和我想的一样,我认为,谷峰同志把你调到凉北,只是这个原因。”
虽然关民如此说,但乔梁着关民细微的表情,琢磨着关民这话,却似乎感觉他还有其他想法。
接着关民道:“谷峰同志对你是比较喜欢的,这一点在谷峰同志主政江东的时候我就出来了,现在谷峰同志特地让你去最艰苦的地方挂职,这充分说明了谷峰同志对你的关心和护,充分表明谷峰同志对你是寄予期望的,当然,谷峰同志是如此,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小乔,你在凉北挂职,一定要好好干,为谷峰同志和我争一口气。”
乔梁忙表示感谢:“我一定不辜负大领导对我的期望,一定会在凉北挂职期间有所作为,以脚踏实地的行动回报大领导的关心和护。”
关民点点头,接着道:“想有所作为,这想法很好,要想有所作为,当然离不开脚踏实地的行动,听了你下午的汇报,我对你截止到目前在凉北的挂职情况是满意的欣慰的,但同时,我有两个想法想和你谈谈……”
“关记请指示。”乔梁专注地着关民,此时他猜不出关民想和自己谈什么。
关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身体往沙发后背一靠,脑袋靠在沙发背上,着天花板,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条斯理道:“首先,任何时候你都要记住,你是江东派来的挂职干部,你的组织和人事关系都在江东,你在凉北挂职,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我对挂职工作是很重视的,对每一位挂职干部的情况都是关心關注的,所以,在挂职期间,必须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时刻维护全体挂职干部的形象,维护江东的形象……”
乔梁眨眨眼,关民这话虽然听起来很堂皇,但似乎在隐隐暗示自己什么。
关民接着道:“其次,在西北挂职,必须要真正清醒认识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哪些事情是自己该做的,哪些事情是自己不该做的,不仅做事要谨慎,不能超出不该超出的范围,还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不要信口开河……”
听着关民这话,乔梁想到自己下午说的托刘昌兴福的话,来关民对此事还是比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