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炽揽着祝春好腰的手向上扣住她的下颌。半伏在她上方，低头吻下去。

她的回应一如既往地青涩又笨拙。眼泪蹭得他脸上哪哪都是湿乎乎的，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只这一句话，他就知道。小蝴蝶是爱他的。

急切的像是寻求证明的亲吻过后，是情绪重新回到平稳的啄吻。祝春好本来就有些肿的唇，被他一下下轻柔地啄着。她眯着雾气氤氲的眼，含糊道："周炽，你好像爱惨我了。"

不管何时，周炽从来都是轻轻松松便能稳操胜券的姿态。就算是对她的追求，也是各种计算与诱惑。

他把他的狐狸尾巴明明白白展现给她，气定神闲等待她上钩。他明摆着告诉她，他就是要讨好她，勾引她，如果她逃避，他就把她拽回来亲手挂到钩上。

刚刚这种语气是她几乎从没从他口中听过的。不再笃定，而是暗含卑微、期待。

像是甘愿把他自己放到了天平的劣势一端。由她来审判。

“嗯。"周炽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上面是她的泪水，他坦诚得令人心颤，“我没有小蝴蝶不行的。"

祝春好心脏软得酥麻，像化成了一摊糖水，用力拢都拢不起来。

她又被他叼着殷红的唇肉，亲了两下，突然反应过来，他的齿间好像掺着点淡淡的葡萄汁的甜味儿。

祝春好不由伸了伸小舌头，探了探，却被周炽含住，加深吻了下来。她见他会错了意，连忙推开他，喘了两口气道：

"不是，等等……周炽，你回去后又喝了别的酒吗?怎么有葡萄味，你喝了红酒?"

周炽的喉结像慢动作似地滚了滚，将嘴边的答案也一起咽了下去。

他轻轻道：“忘了。”没再喝过酒。那是葡萄味的漱口水。

"忘了?!你喝了多少啊竟然都能忘了?你不会是真喝醉了吧?"他中午喝了三杯白酒，晚上在宴会喝了一杯鸡尾酒，之后又喝了不知道多少的红酒?

祝春好翻回身来面对他，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挺烫的。不过他体温本身就高，就算喝醉，可能也是一个燃烧的火堆上再加上几把火，分辨不出来究竟有没有问题。

她还从来没见过周炽喝醉什么样儿，周炽

不可能允许自己喝醉。

所以他这样是……喝醉了吗?

夜色透过窗帘朦胧昏暗，她看不清周炽的眼神。只听到他语速极其缓钝，"没，没喝醉。"

祝春好确定了：“看来你是喝醉了。”

这不就跟她喝醉的时候一个样儿吗?“喝醉的人都爱说自己没喝醉。”她道。

周炽只看着她，没否认，也没承认。

祝春好有些惊奇，周炽竟然也会喝醉啊?他这是喝了多少?"周炽，你喝醉会断片吗?"

周炽慢慢道：“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祝春好头疼。

“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喝酒吗?”她想起晚宴最后她看到的那幕，试探道，“是林听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惹你生气了?"

周炽沉默了会，低低“嗯”了声，情绪很不好。“他说你不爱我，会跟我领证结婚都是我逼你的，你内心其实是不愿意的。”

祝春好听得直皱眉，“林听这嘴怎么这么讨厌啊，他懂什么啊他就乱说。遥遥和他冷战那回，我还担心他俩之间有误会，帮他说话来着，他倒好，我们结婚第一天就挑拨我们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