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些迷离,说话时尾音上扬,有些勾人。
前面开车的金特助在听到阮析着和措姚桥没什么区别的语气时,浑身一个激灵,目光完全不敢乱飘。
简霁没说话,将放置一边的西装外套拿起,盖在阮析身上,连同一起的还有窝在阮析怀中的简吻呦。
“没什么,明天再说,你先休息一下,到家我叫你。”简霁。
简呦呦往上窜了窜,从西装外套里,露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贴在阮析胸前。
阮析确实有些困,他抱紧了在怀中作乱的简呦,"乖。"
简呦呦仰起小脸,在阮析脸颊上亲了亲,然后老实的窝在怀中不动了。
见简呦呦老实了,阮析对简霁道:“那我睡一会儿,到家叫我。”
"嗯,睡吧。"
阮析闭上眼睛。
金特助见后面长久没了动静,透过后视镜不经意的撇了一眼,正好看到自家老板伸手勾着阮析靠在自己身上。
老板是懂得把握时机的。
因为雨天,车速不得不放缓,抵达别墅时,雨势小了下去。金特助下车,为自家老板撑开伞。
简霁并没有将阮析叫醒,而是弯腰直接将阮析连同简呦呦一起抱进怀中。
金特助跟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将人送进别墅,结果却得到自家老板一个冰冷的眼神。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金特助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阮析被简霁放在床上,他睡着的时候很乖,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眼尾泛着红,眼敛上的红痣吸引着简霁的目光。
简霁伸出手,指腹覆在阮析的眼尾,轻轻用力,很快红色蔓延……
指腹顺着眼尾向下滑动,落在粉嫩的唇瓣上。
睡梦中的阮析有些不舒服的轻哼一声,唇瓣微张,仿佛是在邀请。
简霁目光加深。
醉宿的结果就是阮析第二天醒来,还觉得有些发懵。
他做了一夜的梦,光怪陆离,有初中在孤儿院的场景,也有高中窒息的生活,还有他在另一边的大学时光。
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分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他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在聚会上喝了几杯酒,然后是简霁将他接回来的。
阮析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已经换了衣服,愣了愣。
指尖收紧,脸颊浮起一层薄红,是简霁给他换的衣服?
不是吧,自己还没见过简霁的身材,结果自己就先被看光了!这不公平!
阮析带着一丝怨气走进浴室,一照镜子差点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青年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大,长而翘的睫毛忍不住轻颤,细看眼尾泛红,唇瓣艳红水润。阮析有点怔怔的,怎么?喝酒的后劲这么大?
他掬起一捧水打在脸上, “断”阮析轻呼一声,他唇不知道是被磕破了, 还是怎么破的, 刚刚—碰水,有些疼。
阮析在心中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喝酒了,这次是磕破了唇,下次还不知道是哪里。
轻呼一口气,阮析收拾好,下了楼。
昨天刚下过暴雨,今天的温度正好,不冷不热。
阮析下来的时候,简霁正坐在客厅,一边看着简呦呦和豆豆豆玩耍,一边处理公务。
简呦呦看到阮析,迈着小腿"哒哒"得奔向阮析,奶奶得叫着:"小爸~"豆豆紧紧的跟在小主人身边。
阮析见状笑着张开了双臂将简呦抱进怀里。“吃饭了吗?”阮析伸手捏了捏简呦呦肉嘟嘟的脸颊。
被扯着脸颊,简呦呦含糊不清得回答,“吃锅啦小爸~”
阮析被简呦呦
这副摸样逗笑。余光里,简霁将笔记本合上,向他走来。
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是简霁的投影,漆黑幽深的眸子沉沉的看着阮析。
又来了,这种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阮析回避似的垂下眼敛,睫毛轻颤。
“早。”阮析轻声道。
“早。”简霁低沉的声音响起,“有时间吗?”
阮析想了想,拍摄后天才开始,今天没有事情,他抬头看向简霁,"有的。"
“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阮析轻声询问。
“墓园。”
阮析恍然意识到,昨天林语说学校这两天要放假了,所以又是一年毕业季,而简霁的父母,也是这时候意外去世。
想到这里,阮析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点头应下。
简呦呦不知道墓园是做什么的,但是他听着小爸和爸爸要一起去,乌黑的眸子看着阮析,"小爸~窝也想去,阔以嘛?”
阮析没说话。
反倒是简霁伸手揉了揉简呦呦的头发,指尖却几次擦过他的下巴。
痒痒的,阮析忍不住缩了缩。
“嗯。和小爸一起去。”简霁低哑的声音响起,他将手收了回来。
阮析吃过早饭后,刚好金特助来到。
去墓园的路上经过一片商业街,在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阮析突然开口。
“金特助,麻烦靠边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简霁幽黑的眼睛看向阮析。
阮析莫名就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连忙道:"我自己就可以。"
车子在路边停下,阮析下了车。
他并没有耽搁很长时间,很快便捧着一束木绣球回来。
简呦呦很兴奋的看着阮析手中的花,"小爸~这锅好漂亮!"
简霁眸色下沉,盯着阮析的眸子逐渐漆黑。
阮析被这目光看的有些羞赧,他伸手摸了摸鼻尖,小声道: “我听陈姨说,阿姨在院子里种了木绣球,刚刚路过花店救去买了一束,不知道阿姨会不会喜欢。”
简霁闻言视线突然变得灼热,喉咙
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阮析。"
“嗯?”“她会喜欢的。”
那些如泥潭一般困住他的梦,在某一天清晨彻底消失。
阮析脸上挂着浅笑,“嗯。”
墓园是在—处低矮的山丘上,刚下过雨,山里充满了泥土的清新气息。
阮析牵着简呦呦怀中抱着木绣球,走在简霁身旁。
金特助待在车里,并没有跟着上来。
来看望简父简母的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简霁走的缓慢,他面色冷峻,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直到停在一座碑前。
上面挂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看起来很温和,脸上带着浅笑,这是简母。
旁边的男人是简父,阮析有在庄子里看到过照片,现在那张照片被简呦呦拿回别墅藏了起来。
再往右,是简霁的哥哥,简然.......
阮析忽得有些紧张,他这算不算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