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五官平平穿着朴素干净,眼神清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是个死读书的学子。
这样的人到底是从哪儿挖过来的?
沉星罗看出了她的诧异,站在她身侧解释:
“薛兄是淮山书院和我同一批的学子,去年秋闱夺得经魁,比秦铮落后2个名次。”
“这也是个妥妥的学霸啊!”
现在距离秋后加试满打满算还有两个半月,除去花在路上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可不能教出能通过入院考试的孩子。
程溪抬头若有所思的打量薛修文,“他......不打算继续考了?”
猜来猜去也就只有这个能解释得通了。
沉星罗点头,“薛兄身体不好,原本也是无法进入官场的,不过杜先生已经举荐他担任淮山书院的夫子,日后一家人生活可保无忧。”
“看这个样子不像后天造成的病症,他是先天不足吗?”
“对。”
那太可惜了。
临安府秋试第五名,如果加试发挥正常或者超长的话很大机率可以进入殿试,即便进不去三甲也是跑不了的。
“朝廷对当官的要求这么高吗?”
外在和身体条件确实重要,身有残疾不可参加她是可以理解的,先天不足竟然也不行?是怕日后上朝或者办桉一不小心昏过去吗?
“事实上薛兄可以考,不然也不可能参加去年的秋闱,只是他这个病好好养着才行,不适合劳碌奔波。”
薛修文是个正直之人,当官是为了给百姓做主,操心操肺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
如此一想,程溪就明白了。
“杜老先生简直是神人呐,不仅要教导学生,还要给你们找工作,这种老师哪里找?”
妥妥的包分配啊!
沉星罗失笑,“先生他......确实令人敬佩。”
“要不把薛先生请到家里来,我请师父给他号号脉?”
“那就有劳夫人。”
“......”
程溪听到这个称呼瞪他一眼,哼一声转身走掉了。
沉星罗站在原地愣住,黑眸中多了几分不解。
“他这身子不用开方子。”
徐老把脉半晌得出结论,“是药三分毒,这身板经不起再三折腾,再者他也没病。”
就是身体各个地方都不太好而已,而且这个不好还匀称的很。
简言之,没病吃什么药?
薛修文的表情倒是很平澹,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笑,“多谢神医,有劳了,沉兄沉夫人,也多谢两位。”
“薛兄见外,你我同窗多年无需客气。”
徐老见两人打官腔哼了一声,“你们这幅样子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程溪无语,“师父,您老人家说话怎么还带大喘气的啊?”
“是你们太心急了而已,年轻人没点耐心怎么行?”
“......”
行行行您有理。
程溪体面微笑,“您请说?”
“你那什么泡过药的果酒给他来点,每日一杯即可。”
哈?
程溪愣住,沉星罗的黑眸盯着徐老片刻,道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