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罪名里,只要随便一个坐实,就够周牧云坐几年牢的了。
涉及到了这种事,王春华也没办法强行要求徐昌云放人。
但王春华还是道:“徐局长,这些情况你可要调查清楚啊,周牧云和我们市里领导的关系也是不错。”
王春华是想提醒徐昌云注意了。
可徐昌云却道:“这个我知道。
我们逮捕周牧云的时候,他就在叫嚣,说认识哪位县领导、哪位市领导,嚣张得很,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
对了,王书.记,周牧云还提到了您,说经常跟您一起吃饭、喝酒、唱歌,还说什么玩过同一个女……哎,不说了,反正就说跟你们吃喝玩乐呗。
大庭广众,就这么喊,惟恐天下不知啊。”
最后那句话,自然是徐昌云添上去的,在现场,周牧云并没有说。
可徐昌云故意要让王春华心里难受纠结。
你不是来帮周牧云说话吗?那我也要趁机刺激你一下。
果然,王春华听到这话,尽管不辨真假,心里还是揪了一下。
周牧云这不是在败坏自己的名声吗?王春华马上道:“徐局长,你可别听他胡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徐昌云笑着道:“我自然是不相信的。
这周牧云是什么货色?还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吗?王书.记你怎么会跟他一起干那些吃喝玩乐、穷奢极欲的事情呢?我是不相信的。
我的下属,也顾及到各位领导的形象,不让他多说,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他才乖乖住嘴了。”
王春华道:“还是要谢谢徐局长,制止了周牧云胡说八道。”
可话一出口,王春华就觉得大不对劲,今天他本是来质问徐昌云、并要求他释放周牧云的,可现在却变成了感谢徐昌云让周牧云闭嘴了!
王春华隐隐地感觉自己有些着了徐昌云的道,可要说周牧云不会把他们这些领导挂在嘴上,还真不能保证!
周牧云说白了只是个江湖郎中,要是被抓,为保住自己,只要有救命稻草应该都会抓。
只听徐昌云道:“王书.记,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抓周牧云是应该的,这种为害一方的牛鬼蛇神,我们肯定是绝不手软。”
王春华的目的没达到,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挂了电话,把情况对姚倍祥说了。
姚倍祥就更加烦躁了:“徐昌云这个人也太屌了!
你县.委副书.记的话,他都敢不听了?我去找孙一琪!”
姚倍祥敢直呼“孙一琪”
的名字,在他看来,没有什么特别背景的县.委书.记,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姚倍祥来到了孙一琪的办公室,直接就说:“孙书.记,我有个事情想汇报一下。
县公.安局抓了一个人,是杏灵乡的周郎中。
孙书.记可能不知道,这个人是市人大钱新海副主任的朋友,也是市.委谭书.记的朋友。
他医术很高明,在杏灵乡也算是一块牌子,县公.安局不知情况,随便抓人,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孙书.记,麻烦你给徐昌云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把人放了吧!”
其实,这个事情萧峥已经向孙一琪汇报过了。
孙一琪明面上没有表示,但私下已经支持萧峥去查处那些“放炮子”
的人。
这个周牧云,毫无疑问便是推广“放炮子”
的重要人物。
孙一琪很不喜欢姚倍祥在他面前横冲直撞的样子。
作为一个领导,面子和威信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下属若是不给他面子,他就没有威信。
姚倍祥仗着上面有人,在他面前也是张牙舞爪的,现在都敢来要求他做事了。
这一点,孙一琪心里是十分不快的。
但,他也十分清楚,他现在不能和他直接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挑明,便看着姚倍祥为难地道:“姚部长,县公.安局有县公.安局的办事程序,他们现在把人抓了,肯定要进行深入调查。
要是周牧云没有问题,他们应该会按程序放人的,你也不必担心。”
周牧云怎么可能会没有问题?
姚倍祥也知道,周牧云在农村搞了很多女人,也听说过有些人被他治死了,最后他都想办法搞定了。
但真要查起来,这些事情被翻出来,说没问题,肯定不会。
姚倍祥现在的目的就是想尽快把周牧云给捞出来,他道:“孙书.记,我说实话吧,咱们要是不管周牧云,市领导恐怕要不高兴,还有我‘谭叔叔’恐怕也会很不高兴。”
谭叔叔,毫无疑问就是谭四明。
姚倍祥又搬出了这个“千斤大鼎”
谭叔叔来压孙一琪。
谭四明如今是省.委秘书长,是深受新省书.记信任的红人。
孙一琪心里还是有了犹豫,他眉头皱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去摸烟,可发现香烟盒竟已经空了。
姚倍祥看着孙一琪这个下意识地动作,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
他不由在心里一笑,将口袋里的高档烟拿出来,递上一根给孙一琪,并给他点上了,说:“孙书.记,我也知道你知道你的处境,在这个安县也难。
可是,我有关系呀,孙书.记为什么不好好的用?这次把周牧云放出来,我一定到我叔叔那里给孙书.记好好美言几句,让孙书.记到市里当常委、副市长,或者到省厅权力部门去当领导,也不是难事。
孙书.记,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