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狮沟而去。
钟毅阴郁着脸,一肚子的气,好气好气。
什么玩意,这种正房小三的戏码,竟然弄到了自己头上,自己还被小三了。
早听说过很多正房对小三十分狠辣,取人性命,毁人相貌,当众羞辱的事层出不穷。
可自己从没喜欢过那个恶鬼,自己恨不得永世不见他,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永远做不相干的人。
现在却惹上无妄之灾,名声尽毁,而且随时可能丢命,自己是什么死绝烂种的命,才会那么倒霉,碰上那个恶鬼。
自己钟家村的坟头肯定做歪了,才会这么霉运。
他怒气冲冲地,磨着牙齿,愤怒地向前游。
“给我老实点,安分点,要不然,你长岭那些手下就别活了!”
后面传来武成的怒喝,钟毅一怔,回头,看到后面的武成正板着一张墨黑的脸瞪着他。
“我家老二就在长岭守着,管着那一片,现在全国一半的兵力都在那里,早控制了你那些手下,你敢跳的话,他们就死得快!”
武成合着嘴,歪着唇,恶狠狠地从齿缝中说话。
钟毅怔怔发呆,而那些士兵赶到了他的前方,前后左右都站到了人,把他控制在中间。
武成黑着脸看了看他,瞪他一眼,说,“安分点,走。”
钟毅沉默地跟着那些士兵,不紧不慢地走向目的地。
几多年过去了,自己又故地重游了,此时心情完全不同于当年。
当年,自己是充满期冀地来这里,现在怎么办?到了狮沟,武成交待手下把养蚌场围了,并令他们每半个时辰进蚌场一次,看钟毅在不在,然后打发他们做事。
他斜眼看了看钟毅,不语片刻,说:“虎鲨国有十万虎鲨,不好招惹,安分待在这里,反正是你待惯了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准备走,钟毅闭眼叹息,然后马上睁开眼睛,往前一伸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臂,他惊讶回头,钟毅早已是一脸哭相。
“放我。”
!
武成呆了,这是什么情况?钟毅会向自己求情,求放过?他不是一直厌恶自己四个人,恨不得扒我们的皮,抽我们的筋,这怎么这么反常,这么不可思议。
钟毅委屈巴巴地说,“你都放过我一次了,再放我一次。”
!
看着他恳切的眼神,武成不禁心颤,很想问一句,我什么时候放过你,你说出来啊,但他终是没有说。
钟毅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看得他心头一颤。
“你放过我,也放过我南化叔,我谢谢你,我南化叔也谢谢你,求你再放我一次。”
钟毅掉出了眼泪,“你知道我在这里活不下去,也活不好,现在武浩的老婆……”
原来他早已认出了自己,也早就知道是自己放他的,他一开始就知道,居然还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照样跟我们斗。
武成不禁摇头,然后抬头,看了看蚌场的外围,看见那些士兵并没有往里看。
怎么办?看到武成在走神,钟毅连忙抓了抓他的手。
武成叹了一口气,扒下钟毅的手,说,“你就待在这里,没事的,我不能再放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放的你?”
钟毅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说,“你的红鳞,而且。
你们的鳞都是翻翘的,不贴身的。”
武王父子的鳞与平常水族的鳞不同,他们的鳞不贴身,有一种刺猬的既视感。
每块鳞的尾部都翘起来,所以常沾着泥沙,他早就看到了,并且研究过。
所以那次有人放他,他当时就看到了那人海草伪装下的尾巴,也看到了那些翘鳞,还听出了那人的声音。
当时没有捅破他的身份,是因为不相信他在放自己,怀疑他们在别有用心,结果,他真的放了自己。
钟毅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也后悔没有说声谢谢,现在也就补上了上次欠他的这声谢谢。
“谢谢你,谢谢你当初放了我,不然我真的会死在那里。”
那时候他的情绪是最差的,而且以为自己死路一条,所以十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