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做人怎么能这样?简直像个白眼狼?”
李永年怒了。
这事,全厂人都知道,他不拿点实际行动出来表示感谢,让事情不了了之,不是让人诟病?“别闹,让人听了笑话。”
罗春梅安抚着父女俩。
李迎彤不情不愿的,跟在李永年的后面。
李永年借了一辆小轿车,让小车司机帮忙,把他们拉到骑鞍公社。
在路边,李永年向着几个过路人打探:“同志,打听一下,你们生产队有没有一个姓徐的小伙子,十七八岁左右,比较高,”
其中一个路人,跟徐大民是同学,向着前面指了指:“是找徐大民的吧?他们家,往前走,开到那棵大槐树下面,再经过两道田埂走过去,就到了。”
潜意识的,他们就认为,是找徐大民。
毕竟徐大民可是全公社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啊。
全公社的人都知道,徐大民很聪明,以后有出息,是拿笔杆子、吃皇粮、坐办公室的人。
眼下,这有坐着黑色小轿车的人来找,肯定是找这个吃皇粮、拿笔杆子、坐办公室的人。
“除了他,你们公社,还有别的姓徐的吗?”
罗春梅细心的问道。
“没有,我们这儿,就他们一家姓徐。”
路边的好几人,都这样回答。
李永年跟罗春梅对望一眼,看样子,没错了。
他跟人道谢,心下也记住了,他们找的姓徐的小伙子,叫徐大民。
这名真土,李迎彤暗暗吐槽。
问着路,司机找到了那一棵标志性的大槐树。
李永年推开车门下来,遥望两条田埂后的那个小村子。
李迎彤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跟着下车。
罗春梅笑着拉着她:“彤彤,下车来走走,这农村,空气真好。”
李迎彤懒洋洋道:“好什么好,空气中,全是牛粪的味道。”
李永年回身瞪她:“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爷爷奶奶,谁不是乡下的?也就我有机会进了工厂当了工人,否则,你现在不一样在乡下捏泥巴?”
李迎彤委委屈屈。
罗春梅也轻声对她道:“彤彤,你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她看了看左右,这要是倒过去几年,说这样的话,可一定会被人揪小辫子,瞧不起贫下中农这条罪状跑不掉。
“知道了。”
李迎彤闷声回答。
其实,对农村,她也并不是很嫌弃。
她现在心里抵触的,是怕再见着她的救命恩人。
好象,特别的尴尬别扭。
“徐老太,你们家来客了,来贵客了。”
村口有人,听着李永年打听徐大民家,腿快的,已经跑去徐老太家报信。
徐老太挑着大米中的稻谷。
农村吃的大米,全是加工房自己去加工脱粒,脱得不干净,米粒中,往往还拌着不少稻谷,要把它挑出来。
“什么客人?”
徐老太想。
她们家,在这儿也算是外来户,当初逃荒到这儿,基本上,没啥亲戚。
“人家专程来找你们家的,刚才在村口,就向人打听徐大民家呢。”
报信的人说。
说话间,李永年一行三人,已经按着指引,来到徐大民的家。
身后,跟着一群半大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