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着钞票在手里进进出出,荷包越来越满,张金芳思想被解放了。
自己独立挣钱不好吗?何必非要吊死在男人这一棵树上?反正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没给过她一点念想,她还守着他干什么?就当他死了。
“行,既然你坚持要离婚,那我就把你们这个事给办了。
俗话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门亲,这给你们办离婚,我还真担心被人戳脊梁骨。”
黄正农说。
徐二龙递上烟:“黄队长,刚才大家都看见的,你办了这事,不会有人指责你,只会夸你断得好。”
黄正农吧嗒着烟,从里屋找出一叠信纸,给开证明材料。
当初张金芳跟徐冬生结婚的时候,并没有领结婚证。
在这个年头,许多人都没有结婚证,这是农村乡下普遍的状态。
大家就是村里请客吃一顿饭,就算把婚事办了。
甚至家庭条件太差的,连吃席这事都没有,就吹个喇叭,把新娘子背进屋就算完事。
黄正农写好材料,掏出一枚公章,放在嘴边,呵了呵气,稳稳的印在证明材料上。
“明天,你们拿着这个材料,交到公社去,双方落上手印,这婚,也就算是离了。”
“知道了。”
徐二龙长舒一口气。
从此以后,他们跟徐家,就彻底的没有关系了。
这么闹了半天,已经是夜里九点十点钟了。
杨家甚至已经忘了,当初闹事的原因是什么。
等他们气鼓鼓的回家,这才想起,他们是要找杨三“不行,我得再去找找,看徐二龙怎么说,我还得再找我家杨三呢。”
杨母说。
三人摸着黑,又折返回来,往徐二龙所住的地方走。
刚走到半路,就见村口的田坎上,出现一个人影,向着村里走。
“好像是杨三。”
杨利民看了一眼,那一摇一摆的姿势,错不了。
杨老汉揉了揉眼,夜色太暗,他也看不清楚。
“杨三。”
杨利民高喊一声。
“嗯。”
遥遥出来杨三的应答声。
果真是他。
杨老汉气不打一处来。
全家着急担忧了半天,事也闹了,架也打了,人也得罪了,这个小兔崽子回来了?他高声怒骂道:“你个混帐东西,知道回来了?这半天,是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全家为了找你,费了多大功夫?”
杨母也跟着骂道:“你是想急死人啊,看我不打死你。”
杨三嗯哼一声:“你们别顾着骂我了,快过来扶我一下。”
杨利民和杨四,赶了过去。
夜色中,看不分明,只感觉杨三走路一拐一瘸。
“杨三,你怎么了?”
“别说了,先扶我回去,回去再说。”
杨三直哼哼。
到了家里,杨老汉擦了火柴,点着煤油灯过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大家这才看清,杨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伤。
“杨三,你这是怎么了?”
杨母关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