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昭闻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上楼,只是朝后招了一下手,让他们俩一起跟上来。
王司理和贾仁良互相看看,都感觉压力山大。
孟昔昭把他早就存好的梳妆盒拿出来,这个梳妆盒的木料,和腰牌的木料是一样的,孟昔昭要王司理用这个梳妆盒,做三块腰牌出来,一块是跟罗萨花发给他的一样的,西宫腰牌,另外两块,则是普通的上等羽仪军腰牌。
羽仪军的腰牌,是王司理平日一直在练习的,所以他雕刻的很快,而且因为十分认真,等成品出来以后,乍一看,确实看不出分别。
至于那种特别细微的不同,比如线条的位置差了一二毫米,不过,只要人的行为没问题,想来他们也不会特意去对比这种细节。
三块腰牌,花了王司理一日一夜的时间,他眼睛都熬成兔子了,但是精神还不错,果然,压力才是人类前进的最大动力。
……
而拿到了腰牌之后,孟昔昭也没立刻就行动,他又等了两日,终于,赣州失守的消息传过来了,宁仁府乱起来,南诏的官员还没进行武力镇压,这时候正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时候,孟昔昭把那块西宫侍卫的腰牌交给贾仁良,然后又把自己写的一封信递给了他。
“走北边的城门,等人多的时候,跟着人群一起过去,千万不要露怯,你现在是西宫的侍卫,不需要给那些守城兵好脸色,我教给你的那几句南诏话,你都记住了吗?”
贾仁良都快哭了:“记、记住了,可是大人,要是我办砸了……”
孟昔昭:“没关系,那也有我陪你一起上黄泉路。”
贾仁良:“…………”
自从玉坠碎了,孟昔昭身上就总有一种平静的疯劲,贾仁良默默的瞅着他,心里的紧张之感,突然就少了许多。
大概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变成了那个靠谱的、可以被人依赖的人,所以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
他必须要把信送出去,让大齐的军队进来解救孟大人,不然的话,他真怕孟大人突然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情来……
贾仁良走了,王司理担忧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现在这宅子里,就剩他和孟昔昭了。
王司理不再讨厌贾仁良,甚至还觉得十分孤寂,在这偌大的南诏,他如今能依靠的,也就剩下孟昔昭了。
转过身,他刚想去跟孟昔昭说说话,谁知道,孟昔昭目不斜视的越过他,也走了出去。
王司理:“……”
前几天孟昔昭就出门过,还经常让贾仁良出去替他买东西,罗萨花并没有限制他的出行,估计也是顾不上了,宁仁府现在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所有人都在疯狂逃命,原本还算热闹的大街,一下子就空了一半。
顾娉婷依然在摆摊,孟昔昭去找她买了些吃食,在接过油纸包的时候,顺便就把藏在手心里的纸卷送了出去。
顾娉婷神色不变,借着搬动面盆的机会,把纸卷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就继续为下一个客人制作。
全程,这俩人都没有交流,孟昔昭买了东西,在皇宫门口徘徊一阵,看起来想进去,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垂头丧气的走了。
盯着孟昔昭的人见状,感觉也没什么可汇报的,就没跟罗萨花说。
等到和往常一样收摊回家,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顾娉婷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把那个纸卷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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