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睛,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空洞又狰狞。
这个一个仿制“瓶女”而做成的瓶男。
砍掉女人的四肢,只余躯干内脏部分,将其装入窄窄的花瓶里,只露出脑袋,做成花瓶美女,是为瓶女。
残忍又恐怖。
这个蜡像名为《懒惰》。
“极端的懒惰,无用到令人发指,最终会迎来属于他的罪恶审判。”
温谨言及莫泽,和纪林苏所看到的场景有些类似。
他们眼中的世界就正常得多。
在垃圾堆积如山,臭气熏天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肥胖的男人。
他瘫在床上,翘着腿,手里拿着手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床单已经被睡得满是黄渍,墙面那一块都是灰黑灰黑的脏脏颜色。
男人视若无睹,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
温谨言抵了抵金丝边框眼镜,鄙夷又嫌恶的拧眉。
他不明白,怎么有这么懒惰的人,天天住在垃圾堆里,也亏他活得下去。
水池已经长毛,黑绿黑绿的。
没吃完的外卖发霉了,白茫茫的霉菌几乎要漫出来。
一些剩下的饭菜里还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白蛆,白胖胖的蠕动着。
哪怕知道眼前的一切东西都是蜡做的,温谨言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心中龟毛的洁癖。
“走了。”
温谨言在心中暗道晦气。
他感觉空气都是臭的。
多待一秒,都是对他的折磨。
莫泽没有洁癖,但也受不了眼前的场景。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容忍这样的景象。
简直比垃圾场还要糟糕。
懒惰的作品名取得十分贴切。
两人从展厅出来后,才感觉空气清新了不少。
他们没有停留,朝着二楼走去。
还剩3个展厅。
看过前三个展厅,纪林苏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只是不知道,这其间有什么关联。
或许只有总览全局过后,才能得出最终判断。
蜡像美术馆内的灯光,似乎比刚才又暗了些。
他们没有见到一扇窗户,没有自然光,就会产生一种昼夜颠倒的混乱感。
两人不是心理素质薄弱的人,所以这点环境影响,对他们来讲不算什么。
在两人即将抵达4号展厅时,忽然看到展厅弧形拱门后,静静的站着一道纤细的影子。
她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余一个漆黑的剪影,幽幽的立在门后。
纪林苏的脚步顿了顿。
这身影……好像是安然。
不出纪林苏所料,下一秒,女生就从门后跳了出来,语气轻松活泼。
“surprise!你们好慢,我等你们好久啦!是不是以为我死啦?嘻嘻,卫生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我莫名其妙就被吸了进去,然后被关在一个大柜子里,好半天才挣脱出来。”
女生的表情灵动俏皮,齐耳短发让她看起来青春洋溢,令人心生怜惜。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偶尔挤眉弄眼,表达自己受惊的情绪。
不论是表情还是话语,都很流畅自然生动。
没有任何异样。
温谨言理了理袖口,凌厉眼神透过冰冷的镜片,冷冷射向安然。
“莫泽,我闻得到你身上的烟味,你身上有打火机吧?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