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书鼓起勇气,揭开自己的伤疤,将过往痛苦的记忆说了出来。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小学同学也不同程度遭受过张建仁的猥亵。
字字泣血,引人愤怒。
朱琴听到女儿用平静的口吻说起那段锥心的往事,不由得泪如雨下。
“那就是个畜生!我好悔,我好恨。”
“原以为是给我们母女俩找到了安身之所,没想到却是送羊入虎口。”
“可是我不敢把这事儿L往外说,就怕旁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的女儿L。这么多年了,虽然我的女儿L什么也不说,但是我知道他的内心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情放下,他经常晚上做噩梦,不敢和男人身体接触,30多岁了还不肯成家。这些都是那个畜生害的呀。”
听到这里,夏木繁郑重其事的承诺:“你们放心,这回他跑不掉,法律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夏木繁根据朱琴和张金书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其他三名受害人。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八年,但是张建仁造的孽依然在这些女孩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睡不安稳,经常做噩梦。
——皮肤敏感,病态的洁癖。
——情感障碍,不愿意与男性接触。
——父母之间相互埋怨,家庭氛围很不好。三名受害者家庭中除了一对夫妻依然不离不弃外,其余两对已经离婚。
此后,证据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张建仁的学生中陆陆续续也有人主动投案,为警察提供更多的人证物证。
历经一个月,张建仁猥亵女童案终于完成取证工作,所有材料移交检方,等待张建仁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为了不让这个世界再多一个受害者,被猥亵的女孩子克服了内心的恐惧、顶着异样的目光,勇敢的站了出来。
他们的勇敢让媒体动容,纷纷为她们发声,要求保护妇女儿L童、严惩张建仁。
全国妇女儿L童保护组织高度重视此案的进展,希望荟市法院严重从严处罚张建仁,以儆效尤。
等待张建仁的将是漫长的刑期。
时间来到1996年12月,天气已经渐渐寒了,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秋装。
顾少歧从南方医科大学回到刑侦大队,继续开始了在夏木繁家混饭吃的日子。
徐淑美的小说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最初那种疯狂的写作状态渐渐趋于平稳,夏木繁告别了在食堂吃饭的日子,开始享受和母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日子缓缓流淌,有母亲和顾少歧的陪伴,再加上雪糕、煤灰和发财三只小宠物,夏木繁的生活充实而欢乐。
冯晓玉和叶荣给叶芝迁了户口,送进荟市七中读初二。两人也终于修成正果,领证结婚,重案七组又有一个告别单身。
周末午后,夏木繁家中迎来一名意想不到的客人:蔺如雪。随同而来的,还有龚卫国和乔志敏。
一见到夏木繁,蔺如雪便展
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连声道谢:“夏警官,感谢你的帮助,我家宝宝现在能吃能喝,晚上再也不哭不闹了。”
夏木繁并不居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宝宝好,那就比什么都好。”
说完,夏木繁看了一眼她身后,问:“宝宝呢,怎么没有带过来?”
蔺如雪的神态间带着几分轻松,眼神也比往日看着多了几分自信:“宝宝现在由他爸爸在带,出门前睡着了,就让他们父女俩留在家里了。”
乔志敏接了一句:“真没想到男人带孩子也能带的那么好,晏文华胆大心细、边学边练,宝宝现在长胖了不少,活泼可爱极了,看着我都想生个姑娘了。”
正在这时,顾少歧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看得龚卫国瞪大了眼睛:“顾法医居然亲自下厨?”
顾少歧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系围裙做饭有什么不对。
乔志敏给了龚卫国一个白眼:“你别在那里一惊一乍的,没有人规定做饭带孩子是女人的事情,像顾法医、晏文华都是好男人。”
龚卫国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不敢接妻子的茬。
单位分的房子小,夏木繁将大家领进院子,每人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聊天。
秋意渐浓,梧桐叶已经转黄,菜园里瓜秧、瓜藤也都清理干净。只剩下了大蒜、白菜、菠菜、胡萝卜、白萝卜这几样菜,菜畦里大都还是菜秧子,看着有几分冷清。
大家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聊性很浓,打破了这一份秋的寂寞。
夏木繁问蔺如雪:“现在孩子姥姥回去了吗?你们两个怎么带孩子呢?”
蔺如雪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显然心情很愉悦:“是的,我把我妈送回家了,现在孩子归我和爱人轮流带。文华已经辞职,专心专意带孩子,他打算等孩子上幼儿L园之后再工作。”
第一次听说有男人辞职带孩子,夏木繁顿时来了兴趣:“你爱人原本是做什么的?辞职之后家里的开销足够吗?”
蔺如雪说:“我爱人原本是学药剂学的,在一家药厂当技术员,收入虽然不高,但胜在稳定。不过现在药厂效益越来越差,面临改制,很多工人下岗,他索性辞了职。”
“他有两项专利,现在和一家糖厂合作,专做润喉糖,挂名当了一个顾问,但也只负责技术上的事情,经营生产他都不管,每年会有一些分红,家里的收入并没有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