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成业想了想:“那个时候女儿已经十二岁,也懂事了。”
冯晓玉问:“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和女儿有过联系?”
邹成业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背,淡淡道:“已经离婚了,何必再见?她有两个那么厉害的舅舅,又有一大笔抚养费,生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冯晓玉问:“你前妻的娘家是什么样的?她的两个哥哥做什么的?为什么你说那两个舅舅很厉害?这个厉害是指社会背景雄厚还是性格强势?”
邹成业说:“蔡清莲的父亲行伍出身,两个哥哥都在星市政府机关工作,应该说娘家实力还是比较强的。离婚之后那两个大舅哥对我一直很有意见,没办法,我只好调到了荟市来工作。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
夏木繁:“那您以前在星市哪个单位工作?”
邹成业:“也是在一个财贸学院当老师。”
夏木繁:“你什么时候认识现在的妻子?”
邹成业说:“离婚后吧,离婚后我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她是一名护士,温柔体贴,性格和气。和雅秀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婚姻也可以这么温馨平静,不会总是暴风骤雨。”
夏木繁继续问:“你是在荟市认识
的现任妻子,还是在星市认识的?”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邹成业却思考良久:“我们是在星市认识的,结婚之后一起调到了荟市。”
夏木繁这个问题立马让冯晓玉意识到了什么。看来邹成业和余雅秀之间还有一些故事,有可能余雅秀是第三者插足。
冯晓玉问:“余雅秀和你认识的时候,是未婚状态吗?”
邹成业被问的有些毛躁,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你们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吗?问东问西的。”
夏木繁欠了欠身,端着水中的端起手中杯子喝了一口茶,态度很轻松。
“我们不是对你的私生活感兴趣,只是你与前妻的关系,有可能是这次威胁恐吓信的源头之一毕竟你与前妻的离婚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而她又有狂躁症,做出一些令人不解的事情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邹成业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转起圈子,时不时扒拉一下头发,看得出来情绪有些激动:“我前妻恐吓我,不可能的。”
夏木繁问:“为什么不可能?”
邹成业说:“如果她想恐吓我。早在离婚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做了,怎么会在十年之后突然跑出这么一招呢?”
他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口来。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邹成业自认为对前妻还是有些了解的,她虽然有狂躁症,但其实并不会伤害亲人,最多也就是摔盘子打碗,做出一些自残的行为出来,而且她受的是军人教育,都是清风霁月的个性,绝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出来。
想到这里,邹成业抬起头来,语气笃定的对夏木繁说:“你们不用怀疑她,肯定不是我前妻。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没道理现在突然跑出给我写恐吓信、打威胁电话。咱们不如换个话题,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嫌疑人吧。”
关于邹成业的婚姻生活,夏木繁判定邹成业并没有完全说实话,而且现在当面询问未见得能问出个结果,不如事后进行调查,从别人嘴里了解的或许才是最真实的。于是便从善如流,转移了话题。
“从恐吓信来看,信件内容是剪报粘贴而成,可能对方的笔迹你能辨认得出来,所以才特别小心。”
邹成业拿起恐吓信,看了一眼信封表面:“那为什么信封是手写的呢?”
夏木繁说:“信封是请别人写的,可能一口气准备了很多个,但是信件的内容,寄信人不愿意被他人知道,所以才采取剪报的形式,由此可见对方与你有仇,而且从他的笔记能够辨认出身份。”
听到这里,邹成业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咬了咬牙:“会不会,会不会是卢巧铃?”
夏木繁问:“卢巧铃是谁?”
邹成业说:“她是我带的一个优秀本科生。三年前吧,大四下学期推荐免试的研究,她来找过我,希望能读我的研究生。当时班级只有两个名额,她平时成绩非常优秀,学习也很努力,我看她态度诚恳,便同意了。可是没想到名额给她后,她却签约了一家大型证券公司,不愿意再读我的研究生。眼看着我的指标浪费了一个,我当时非常愤怒,给她毕业论文打了不及格。她没法如期毕业,好工作自然也就黄了。会不会是她心怀不满,所以才要来报复我呢?”
冯晓玉将卢巧铃的名字记在本子上:“好,我们会跟进调查,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上班?”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可是邹成业提及此事依然气愤:“因为毕业论文没有通过,卢巧玲延毕了一年,这也导致她根本找不到好工作,研究生更是没有了可能,我听说她好多次和同学诉苦,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我,说我心如蛇蝎,故意整她。可是你要想想,我同意她读我的研究生,并且留出了一个指标,结果因为她临时变卦,导致我的指标浪费,下年度院里给我的研究生指标也会随之减少,这样的事情谁遇到了不生气?难道我还要大人大量放过她?我延毕她一年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不然第二年毕业论文答辩我一样可以让她不过,让她一直都毕不了业,看她怎么办!”
听到这里,重案七组几个面面相觑,这个邹成业也是一个狠心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