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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二人相谈甚欢。

少顷,她手臂被人轻拍了拍,程枭拿着一碗醒酒汤,一副逐客的态度,“喝完睡觉。”

黎妍被他狠戾狭长的眼睛一扫,吓得咽了咽口水,趁易鸣鸢喝醒酒汤的时候站起?身?对?他盈盈下拜,轻捋着鬓边碎发,刻意拉低衣裳,“奴告退。”

程枭盯着易鸣鸢喝完,把碗拿走后往她嘴里塞了药丸,等到人都走远了也没往黎妍身?上瞥一眼。

他皱眉又端了一碗递到易鸣鸢嘴边,“再喝点水。”

咕噜噜两碗水下去,易鸣鸢肚子里早就满了,宁愿忍受嘴巴里的苦味,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喝。

连日大太阳,风里都是干燥的味道,程枭看?着嘴角微微起?皮的人,说道:“担心夜里撒尿?哪次我没给你点灯了?快喝。”

“就一次好吧!”易鸣鸢后仰躲开那碗水,那次她半夜被憋醒,想着自己?摸黑点个?灯就罢了,偏油灯放在程枭那侧,她绕过去的时候被地上的毯子拌了一脚,直接扑到男人身?上,把人给砸醒了。

喜得程枭以为她是想通了投怀送抱,赶紧抱着人啃了好几口,最后易鸣鸢呜咽着说自己?快忍不了了,要去如厕,这才知道闹了个?乌龙。

说起?这个?易鸣鸢就来气,这糙男人总是尿啊粪啊的张口就说,在这住了几天,她感觉自己?都不文雅了!

“你别总说什么撒,撒尿,要说上茅房,或是如厕更?衣,知道了吗?”她纠正道。

既然她不喝,程枭手腕一转,把水送到了自己?嘴里,三两口下肚,喝完后搁下碗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的吗?”

易鸣鸢想反驳说完全不同,可话到嘴边,她想出了个?更?好的主意,摇着程枭的胳膊道:“既然一样,那你应了我就是了,好不好?”

程枭难得见她这样撒娇,心里美?得不像话,忙握住她软若无骨的手摩挲两记,当下便答应下来,“好好,再也不说了。”

效果立竿见影,易鸣鸢马上抽出手,像个?从不沉溺声色的勤奋书生,和程枭留恋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她坐去了桌边,“玛麦塔教的几句匈奴语我还?没记住呢,得抓紧时间学。”

那几句简单,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只是为了躲开程枭一阵。

黎妍说她是因为父亲被累及,所?以被罚作奴隶,那程枭呢,是因为什么?

殃及池鱼,还?是罪有应得?

说实话她现在心里很乱,不敢去问,害怕得到一个?最差的结果,她愿意相信程枭是一个?好人,但如果不是,她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问我,我教你。”程枭赖到她身?边将人环住,凑上来看?着羊皮纸上的字一个?一个?念出读音。

易鸣鸢听着他认真低沉的嗓音,内心竟第一时间想为他开脱,想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此念一起?,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程枭看?向怀中人莹润的肌肤,他见过北方?开采出的玉石,此刻回忆起?来,最好的那块也远不及手中的这块美?玉。

他眼眸半阖,微微弓着身?子问:“怎么不念?”

易鸣鸢思绪转过了弯,告诉他自己?能记住,“喝了酒还?是有点昏,这些改日再学。你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教你写吧。”

她调整坐姿,退开扰人意志的怀抱,重新换了张宣纸,拿起?墨条在砚台上研磨,“对?了,你为何?姓程,可有什么缘故?”

如果说服休单于对?他有知遇之恩,那也该跟服休单于姓啊,怎的是姓程呢,易鸣鸢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