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太宰治了。
中原中也不敢轻易地说出那两个可以囊括住那句话的字,他只是苦中作乐想道。
大概,算是苦难降临的时候,他自困在内,而太宰治插翅难飞?
插翅难飞的太宰治说:“介于你的回答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满分,所以……”
所以什么呢?
太宰治静默了一会儿,他说:“会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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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记得那天晚上的时候,太宰治用这句话结尾。
此后的三年,港口黑手党确实发展的算是不错。
突破了只困在横滨的生意链,发展到了海外,他被太宰治频繁的委派到了海外出任务……
突然间,有人开口叫住了他。
中原中也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他下意识寻着声音去找叫他的人,在开口之前,就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记忆中十分熟悉的白色死神穿着一身稚嫩的衣服,抱着仍然冒着香气的面包,举着伞和他在雨中相望,眼眸中散落着仍然没有飘散的纯真。
中岛敦有一点儿嗫嚅的开口:“又遇见您了,先生。”
他对这位橘发先生的记忆力实在是太深刻了,他开口的那种亲昵感,中岛敦从第一面以后,就根本不能忘记掉。
但是比起初相见的场景,如今这位先生只是缓缓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甚至都没有打过一声招呼,就不言不语的走掉了。
好像只是看见了一个不相关的人而已。
中岛敦留在了原地,握紧了那把想要递给他的伞。
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那也是一个下雨天。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他等在一栋大楼的门口,他在等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是很陌生的场景,但是中岛敦却莫名的知道一切。
他身边站着的人是陪伴着他的战友,他在等的那个人,就是刚刚匆匆一面的那位橘发先生。
他为了见那位橘发先生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但是那位橘发先生却迟迟的不愿意见他一面。
中岛敦想,或许是因为无论是等在门口的他,还是那位橘发先生都知道。
他是来找橘发先生告别的。
“敦君?”跑远了以后发现中岛敦没有跟上来的江户川乱步哒哒哒跑回来,叫住了他,“你是在看什么东西吗?还是迷路了?”
中岛敦有点害羞的挠了挠头:“乱步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有迷路,我刚刚在跟一位曾经救了我的先生打招呼,可惜刚刚的雨好像是太大了,所以他……没有看到我在跟他打招呼?”
说到最后,他有点恍惚的去看橘发青年的背影。
他已经渐渐走远了,只留下一个热烈如火的背影。
江户川乱步顺着视线看过去,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对着中岛敦说:“敦君。”
“嗯?”中岛敦勉强收回视线,对着难得郑重的江户川乱步疑惑道。
“这是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哦。”
江户川乱步如是说道。
水江奕这边并不知道江户川乱步已经把他的老底都掀掉了,他来到小别墅以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
淋过雨以后把自己塞进温暖的热水浴,水江奕觉得这决定可以排进最幸福的一百件事情内。
泡好澡以后,他踢踏着拖鞋走到了厨房间,熟练的给锅具洗干净灰尘后,去楼下超市又买了一点食材。
温暖的昏黄色灯光下,他熟练的将卷菜切成丝,番茄切成末,煮顿罗宋汤的时候,意外的发现。
他刚刚下意识的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买了一袋冷冻的蟹肉。
……
水江奕问系统:“一般在什么样的时候,原主的习惯会潜移默化在我的身上呢?我记得上一次我扮演中原中也的时候,在我的身上并不存在这样的潜移默化的。”
那个时候,虽然面对着太宰治,他偶尔也会有一种他会抓不住跳楼的太宰治的奇妙预感,巴不得让太宰治离阳台八百米远,但是在习惯上,中原中也喜欢吃什么东西是不会映射到他身上的。
水江奕好奇的问:“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原因吗?”
系统小声的说:“一一。”
“嗯?”
“是因为在你身上的两个世界意识,发生了化学反应。”系统解释道,“之所以不给你推荐这个角色的身份,而是之前的那三个,是因为那三个都是这个世界线上的人,而if线,游离在所有的故事之外。”
“化学反应。”水江奕边喝汤边沉思道,他梳理着自己的感情,喃喃道,“两种情绪叠加,截然不同却得到了同样的,结局吗?”
“总感觉,if线藏着一些了不起的事情啊。”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只有在触发了某些事情以后,他才能零星的从记忆里,挖掘到属于if线中原中也的一丁点特殊的记忆情感。
此后的几天,水江奕都被森先生派往了不同的地方,他处理任务的手段很利索,哪怕是很困难的任务,在水江奕的手中,都显得很是轻松。
结束掉所有的任务回到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过港口黑手党内还是灯火通明,水江奕回办公室写完了报告以后,疲惫的水江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问系统道:“我不在的几天,太宰治有什么动静吗?”
系统快速的调出调查系统,兢兢业业的说:“其中包括了□□芥川,和□□中岛敦,至于现在的话……他在lupin酒吧和织田作还有坂口安吾聚会。”
“还有,在三天前,他去过一趟他和中原中也曾经还是搭档的时候,一起寄居过的宿舍,那时候一一你还没来,所以这个宿舍你之前都没有去过。”
水江奕一挑眉,准准的抓住了关键词,轻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身上繁琐的西装三件套,将礼帽斜斜的遮住眼睑,冰蓝色的眼眸笑眯眯的弯起来。
“lupi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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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吧台,熟悉的老板在酒柜前擦试着玻璃酒杯,织田作之助焦急的等待着太宰治的到来。
自从那天他看见中原中也以后,他就一直试图从太宰治的口中问出一点什么事情来。
可惜他身在外地不可以抽身,而太宰治的嘴就好像是锯嘴葫芦一样,说东说西就是不愿意跟他说中原中也的事情。
啧,等等一定要从太宰的口中问出来一点什么东西啊。
织田作郁闷的想道。
突然间,酒吧的风铃声动了下。
织田作寻声望去。
他看见了一片寂静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