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江奕发现自己还怪不适应这样的太宰治的, 他有点不习惯的摸了摸鼻子,轻声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让我现在看到太宰治去找魏尔伦的见面情况吗?”
太宰治的眼眸中划过了一抹笑意, 他说道:“可以, 但是你确定要看吗?”
倒也不是太宰治拦着中原中也不想要让他看, 而是就算是他失去了记忆, 仍然还是会记得, 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觉得也许中原中也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会觉得失望。
水江奕倒是没有听出太宰治的深意, 他纯粹的以为太宰治就是跟他确认一遍罢了, 于是水江奕很是果决的点了下头:“是的, 我想要看。”
“你与魏尔伦的这场见面是我并不能够预测到的见面, 虽然我猜测……”水江奕的手搭在了他的帽子上,他轻巧的把这顶帽子摘了下来,“也许会与这顶帽子有关。”
“曾经我与太宰说过这顶帽子。”水江奕的眼眸微敛道,“他现在可能会因为中原中也的受伤而迫切的想要为他自己找一条什么样的后路。”
长发太宰治好似恍然似的点了下头,他的长发披散下来,就好像是一层流动的水墨画一样漂亮,可是他的声音依然是冷的, 他说:“所以, 你的意思是, 他可能会去向魏尔伦讨教这个帽子是如何制作的?”
水江奕对上了长发太宰治的眼眸, 他的眼眸总是死寂的, 比其他太宰治的眼眸都要更加漂亮更加的深邃, 可是却根本让人无法捕捉他的哪怕一丁一点的情绪, 就好像遇见的只是一个围观的群众一般。
他思索了一会儿以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
虽然也许并不是只有这件事情,还有更多的事情。
水江奕虽然说相信太宰治,但是他毕竟无论跟谁都没有说出自己拥有系统这样一个利器,无论是对于长发太宰治还是太宰治,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都被水江奕从一出现的时候,就开始经营的表现骗了。
太宰治这种生物是一种多疑到几乎让人惊讶的存在,但凡你存在一点点的反差,就足以他们从你的身上嗅到骗子的味道。
甚至你的骗术,甚至不可以从后面开始编,而是必须要在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时候,到后面就必须一直保持到最后。
否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看穿你的骗术,然后毫不留情的出手杀死你。
扮演的时间长了,别说别人了,甚至连水江奕都会在不经意间忘记,他并不是什么另一个世界的中原中也,他是一个能力者。
所以他是知道,在另一个世界的中原中也没有坚持住,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死去了。
所以他也是知道,这个世界的结局,最后太宰治会从顶楼上一跃而下,而最后的最后,中原中也会接过太宰治送给他的帽子,顶着所有的风雨一步步再走下去,成为港口黑手党勤勤恳恳的一位首领。
对于水江奕斩钉截铁的语言,太宰治若有似无的笑了下,他从水江奕的身边缓缓的抽离,冰冷的手指在离开水江奕的身上的时候,瞬间就又蒙上了一层让人触目惊心的冰层,他缓缓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动作优雅而缓慢。
因为他并没有说话,所以这个慢动作倒是让水江奕很有一点紧张,为什么要环视一遍卧室,在这个卧室中,他出现了什么纰漏吗?
水江奕在太宰治的面前面上如出一辙的镇定,但是心中却根本就不可以避免的打着鼓。
直到太宰治托着腮看着他,声音淡淡的说:“那我就把投影放到哪里比较好呢?”
……
水江奕莫名的觉得,他从这个太宰治身上最开始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点疏离在这个瞬间就完全的破裂开来了,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这个样子的太宰治他简直是太熟悉了。
毫无在别人面前的那种高人气场,在他面前的太宰治就是一个幼稚的小孩。
现在是投影在哪里比较好的问题吗?为什么你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好像是那我们现在去看一场电影,然后思索哪个角度观影最漂亮一样呢?
于是水江奕刚刚还因为太宰治的动作而惊吓的砰砰跳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平静了下来,他也环视了一圈。
他住的这个酒店并不算是很好,但是装修的很是简单大气,除了应该有的家具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所以在他的床的对面就有一面很大的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