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抬眸看着大宇冷笑道。
“你自诩大学生,不搞封建迷信。”
“又说办事要以法律为准绳,思想要进步跟得上时代。”
“那么我请问你,杨二要打死陈贵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拦?”
“听说,杨二把陈贵囚禁在自己地窖里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一句公道话?”
“你们村子确实闭塞,村民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读书少思想不开化,这些都情有可原。”
“你身为村长的儿子,是村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难道也不懂?”
“无论陈贵犯了什么错,杨二都不能私自将他关起来,这是非法囚禁!”
“杨二拿着棒子追着陈贵打,陈贵现在还在家里躺着有进气没出气,可能快要死了,这叫故意伤人!”
“你那么有文化,有水平,有思想,为什么对这些视而不见呢?”
大宇梗着脖子,神情激动。
“每个村子都有每个村子不成文的规定。”
“比如说李凤兰家的牛被朱秀芹家的牛配了种,生出来的牛犊子就要给朱秀芹家干三年的活!”
“那是因为,在村里,牛是非常重要的耕种‘工具’,配了种的牛体力会下降,寿命也可能会减少,这是应该得到的补偿!”
“至于陈贵为什么会被囚禁而不报警把他抓起来,是因为我们村子本来人就少,如果劳动力被抓起来坐牢,那么整个家庭就会垮。”
“再说了,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两家若是结了仇,以后怎么过日子!”
“我爹也说了,可以打人出气,但是不能把人打死。”
“你一个女人家,什么都不懂,还跑到我们村里来指手画脚,简直可笑!”
鹿知之被大宇这段话都气笑了。
她丝毫不惧地迎上了大宇近乎审判的目光。
“在我身上就要讲法律,到了你那,就开始讲规矩。”
“你还真是双标啊!”
“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你爹不是女人生的?”
“你也是读过书的,搞什么性别歧视,真是丢人!”
鹿知之冷哼一声,向前迈了一步逼近大宇。
“你说我搞封建迷信,你们没搞过?”
“村口的土地庙难道不是你们供奉的?”
“村口大树上那些红绳不是你们系上去的?”
“据我所知,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在每年春天下第一场雨时,都会祭祀来祈求风调雨顺。”
“难道这些你们村子都不做么?”
大宇被鹿知之怼得说不出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