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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甚微面色发沉的翻身上了树,她轻叹了一口气,“不光是如此,你去他家便知晓了。”

大部分皇城司的小卒子们,都同顾甚微一般,住在城南。

巷子名可能是桑子可能是桃子可能是栗子,十个有九个都是因为巷子口种了那么一株树,还一个旁的可能是因为附近有口井,比如井上,井下之类的。

她之所以在桑子巷寻了个住所,还是从沧浪山来汴京的途中,听张延同丁杨说起的。

到丁杨家中之时,他家小院的门开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正站在一个簸箕面前,晒着满满当当当大枣儿。

听到了脚步声,她的耳朵动了动,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韩时宴拴好了马探头一看,心沉到了谷底。

那老妇人满头白发,眼大而无神,竟是个盲人。

“客人登门可有事?我儿丁杨昨日归家太迟,这会儿刚睡不久尚未起身。”

顾甚微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快步走进了院中,“皇城司顾甚微,丁杨住在哪一间。”

老妇人显然听过顾甚微的名字,一下子激动了地嚷嚷了起来,“杨子,杨子,顾大人来了!你今儿个是不是有公事耽误了,上峰都抓到家里来了!”

她说着,伸手抓了两把红枣,带着讨好的笑容,朝着顾甚微说话的方向递了过去。

“大人,我这就去将那个孽障揪起来打一顿,您千万不要责怪他。先吃点枣儿,我们老家的枣儿甜得很,丁杨最是爱吃的了,每次出任务,我都给他揣上满满一兜子。”

韩时宴听着,脚步一顿,他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顾甚微的背影。

所以顾甚微在听到枣核两个字的时候,便想到那个杀人凶手是丁杨了吧?

他可能是吃了枣之后,将枣核揣进了袖袋里,结果挂在树上的时候,风吹起了衣袍,枣核掉了出来砸在了卢三的头上。

见顾甚微没有接,丁杨的母亲有些慌,她忙跑了几步,到了丁杨的房门前,砰砰砰的捶起门来。

屋子里静悄悄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韩时宴朝着窗户口走了过去,伸手扯了扯,窗户纹丝不动被拴住了。

他又跑到门边,“顾……”

那个顾字刚刚出口,还没有来得及说旁的,就见顾甚微拔出长剑,在门上捅咕了一下,那门竟是就这么自己开了。

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上的被褥都没有打开。

丁杨穿戴齐整挂在房梁之上,一动也不动的,已经死去多时了。

第20章 他是把刀

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边老旧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拨浪鼓。

丁杨悬挂在房梁之上,脚尖指地,整个人看上去平静到诡异,在他的身下,倒放着一张方凳,那凳面之上,还能瞧见带着泥土的湿润的脚印。

顾甚微没有将人放下来,她轻叹了一口气,朝着门口看去。

丁杨的母亲两只眼睛格外的茫然,讨好的笑容凝固在她的脸上,让她看上去有些茫然。

她的嘴唇轻颤着,耳朵动了动,却是没有听到丁杨那熟悉的声音,开始变得焦急了起来,“杨子,你快起来啊!顾大人来寻你了……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顾甚微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