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吴江从前有个定了亲的姑娘,是马将军府的三娘子,叫做马红英。那马红英十岁便随父亲上战场,抡的是一双紫金大铜锤!”
“去岁雁门大战!马红英同吴江一并做先锋,马红英战死沙场,吴江则是从边关回了汴京做了开封府推官。”
“所以,吴江说不定还当真是半夜迎娶鬼新娘马红英!他父亲远在边关,舅父当主翁,那也是成得了亲的!”
顾甚微心头微震,她是想打听吴江的事情,但是还没有来得及。
“鬼新娘不可能,十有八九是他得了韩时宴的指点,在门前等着我们送上门。不过马红英同吴江之事,汴京城人尽皆知么?还是皇城司曾经暗中调查过吴江?”
荆厉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雁门关一战,先锋军伤亡太过惨烈。且吴马两家联姻……”
荆厉说到这里,手指了指天,“势力大了恐生异心!”
“您刚来还没有接到什么任务,等待久了就知晓了,我们日常做的那就是趴人家房顶听壁角!马红英同吴江之事,乃是指挥使翟狄奉命调查的,我之前一直在他手下。”
荆厉声音极小,几乎只有二人可闻。
顾甚微瞧着他一脸兴奋的脸,严重怀疑他不去调香而来皇城司做个无名小卒,分明就是想要奉命听壁角的!
她想着,阻止了荆厉的长篇大论,“我们在这里下车,你回桑子巷。褚良辰自己去开封府,门前那个跳大神的,便是吴江。你在地下,听过他的声音。”
顾甚微说着,脚轻点地,直奔吴江的小院而去。
之前陈神机送杀人预告信的时候,她曾经去过,对那地方印象深刻。
褚良辰闻声,轻轻地拍了拍王景的肩膀,“好好活着”。
说完,他跳下了马车,一步一步地朝着开封府衙的大门走去……
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第二波人来刺杀他。
顾甚微瞧见褚良辰见了吴江,被那些衙役蜂拥而上的反扭了起来,这才轻轻一跃跳进了院中。
“顾亲事,糖裹栗子吃不吃?”
顾甚微刚刚落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扭过头去,果不其然瞧见坐在了院中阴影一角的韩时宴。
他穿着青色的便服,没有戴冠,看上去比平日里和蔼可亲得多,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小炉。那小炉之上搁着一口小锅,锅中正熬着糖。
在小锅旁边,放着一个铜盆,那铜盆里串了好多串串。
一串上头约莫扎着五六个金黄金黄的干栗子,去了壳剥了皮,看上去格外的诱人。
韩时宴拿起一串栗子,在那糖锅中裹了裹,递给了顾甚微,“你尝尝。”
顾甚微深吸了一口气,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旁人死了变成白骨,你死了大约只能变糖人了。你让吴江在门前等我?他搞那么大阵仗,若是我不来岂不是收不了场?”
韩时宴摇了摇头,“无妨,丢的也不是我的脸。”
顾甚微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她扯过一个小凳子,在韩时宴对面坐下,自来熟的拿起第二串栗子,学着韩时宴的样子在那铜盆中裹了起来。
这糖热腾腾的,裹在栗子上别有一番新鲜滋味。
“今日你去查陈神机的信送给王全之后,究竟是在哪个环节走露了风声,可有什么新发现?”
韩时宴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栗子,“荆厉回去没有告诉你?”
顾甚微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儿,“吴江回来没有告诉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候着?”